就叫人家挑中了。” 仗打完了回头,小班长见着孙泽,直接气得嘴巴起了火燎子,整整一个礼拜都没消下去。 早不跑肚晚不跑肚,偏偏是要战斗的时候肚子闹革命,不然跟越南鬼子真刀真枪的人就是他自己。 “军功,哥哥我可是二等军功。”孙泽眉飞色舞,看上去快活的不得了,“知道二等功多难立吗?” 多少人缺胳膊少腿甚至没了半条命,才能摸到二等功的边。 像他这样的,简直占大便宜了,跟白捡来的一样。 和平年代,立个军功比登天还难。74年海战时,有人牺牲了,也才是二等功。 现在东海北海舰队轮流换防,难得有上战场的机会,几乎所有海军部队都强烈要求带着自己的兵去练练。 对于军人而言,能打上仗都不容易。 孙泽的话并没能让少女云霄雨霁,林蕊泣不成声:“孙哥,我……” “没事的,耳朵这不还复健着嘛。”孙泽笑容满面,朝林蕊一个劲儿眨眼睛,语气得意的很,“就咱家老太太那性子,别看她嘴上说的狠,肯定会想办法给我找最好的专家。” 碰上自家孩子的事情,再有原则的老太太,都会想方设法走后门加塞号,非得把最好的送到外孙面前。 林蕊死死抓着孙泽的胳膊不撒手,哭得泣不成声:“要是好不了怎么办?” 聋掉的耳朵,哪有那么容易好。 她记得可清楚了。 上辈子,林主席他们单位有人参加亚丁湾护航,回来耳朵就聋了。后来也是坚持治疗,可是过了好几年,耳朵一直都没好。 跟人说话的时候,那位叔叔始终得微微侧着身子。 那位叔叔40岁,现在的孙泽才20岁。 他的耳朵坏掉了,以后要怎么办啊?他还当着兵呢。 孙少笑嘻嘻的,丁点儿也不把这事放心上:“少了一只好啊,清静!” 人家要东耳朵进西耳朵出,他连这个麻烦都省了,直接听不见。 林蕊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她想打自己耳光。 什么盐水湖?她梦见的明明就是大海,孙哥是去海上种菜了。 她说他好端端的一个陆军跑到海上去干什么?就是想趁机出去玩,也应该选择夏天啊。 她跟孙哥说什么台风潮汐发电,她跟人家显摆什么海水种菜。 敢情她站着说话不腰疼,就知道一张嘴巴瞎歪歪,成天撺掇人家做这个做那个。 “孙哥,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林蕊扯着自己的头发,恨不得拿脑袋撞桌子。 为什么聋掉的要是孙泽,他分明是这样一位风流人物。 他什么都不缺,他什么都有,他凭什么要接受磨难?他为什么不能舒舒服服地过他的小日子? 去苏联做洋倒爷也好,在江州城里头,当他的孙少也好,明明有千百条轻松舒服的路随便他挑选。 苏木不得不张着手抱住林蕊,防止她继续殴打她自己。 孙泽也伸出手挡住林蕊,拨开她被泪水粘在脸上的头发,冲她露出个笑容来:“咱蕊蕊真觉得对不起哥哥?想要补偿哥哥?” 林蕊点头如捣蒜,如果可以,她愿意把自己的听力换给孙泽。只要是她有的,她都愿意给孙泽。 就算她没有,她去抢,也抢回来给他。 苏木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目光盯在孙泽的嘴巴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