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发光一样。 孙泽莫名其妙想到了林蕊曾经吹牛皮说要种夜光玫瑰。 后来她的信件里头就不存在提到这四个字,想必失败了,没脸再说。 现在看起来,这树倒像是夜光闪闪。 小班长终于露了脸,走在孙泽前头,把人往里面领。 孙泽一进屋,看见了干净的床铺,顿时眼皮子直跳。 他们是把自己当成猪了?吃了睡,睡了吃,到底要睡多久呀? 小班长满脸严肃:“这是我们海军的事情。” 这话孙泽可不爱听,抓着人的胳膊就不撒手。 结果大约是在海水里头泡久了,小班长灵活的很,手这么一缩一抖,居然躲开了孙泽的偷袭。 “你好好休息,不要掺和我们海军的事。” 孙泽被气了个倒仰,直接躺到了床上。 稀罕!说的好像他愿意看他们被撵成狗一样。 逃出生天的喜悦与松弛,很快战胜了他绷紧的神经。 号称不想当猪的孙少,钻进被窝没几分钟就睡成了猪。 要不是一泡尿憋醒了他,他估计能睡到日上三竿。 孙泽爬起身找厕所,虽然是大老爷们,可他有思想,有文化,有素质,是正儿八经的人民子弟兵,绝对不会做随地掏鸟的事情。 迷迷糊糊间,他听到了外头有嘈杂的响声。 “团长,我要参战!” 孙泽揉揉眼睛,伸长脑袋看过去。 乖乖,那里头热闹的活像是春节开联欢会。 站在讲台上的中年男人头发已经掺杂了银丝,手一个劲儿往下压:“都别吵吵,十四个人,只有十四个名额。这还是老子拉下脸,求着磨来的。” 立刻有人站起身,大声喊:“那咱们公平竞争!” 说着他伸手掏口袋,手一抖,一封血书就这么直挺挺地冲进了孙泽的视网膜。 上面写着三个大字:绝命书! 孙泽本能地替这人手指头疼,这帮子家伙,真他妈够绝的。 不想有绝命书开头,后面的决心书遗书纷沓而至。 人人都双眼猩红,牙齿咬得咯咯响。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前面有金山银山等着他们去抢,结果这群人是在争取十四个参战名额。 孙泽心中浮现出个荒谬的念头,也许奥运会国家代表团的选拔都没这样激烈吧。 因为小班长很快蹿出来,一把抓住他,眼神迫切:“孙工,咱们是朋友不?” 孙泽本能的警觉:“你想干什么?” 小班长左右瞧瞧,偷偷给孙泽咬耳朵:“你这儿还有啥好东西没?稀罕点儿的。” 孙泽额上青筋直跳,麻蛋,这货就是个无底洞。 他不动如山:“你要什么东西?想做什么?” 小班长黧黑的脸涨得通红,又做贼心虚地左右瞅了半天,再度压低嗓音:“那个,我想给领导表示一下。” 孙泽下意识冷笑:“你可真会挑时候呀。” 现在社会思想动荡的厉害,军队也不是与世隔绝的象牙塔。 孙泽在新兵连的时候就见到同一批入伍的人想方设法走后门,给领导拍马屁送礼物,希冀分到个轻松的地方。 等到了部队里头,拉拢讨好指导员简直是常态,大家都卯足劲儿想在部队把党给入了,好为将来复员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 孙泽并不想嘲笑这些人。他不用讨好别人,是因为别人得想方设法讨好他。 谁让他是孙将军的儿子,谁让他爹是军区大领导。 人要清高也得有资本。 妙玉看不起刘姥姥,难不成牛姥姥就愿意一把年纪装小丑讨别人欢心? 都是过日子,谁没个难处呀? 可眼下孙泽眼皮子就扑扑直跳,觉得自己看错了小班长。 他瞅着人似笑非笑:“你担心个什么劲?这儿不是你的驻扎地吧,放心,不会让你上去堵枪眼的。” 小班长急了:“所以你得帮忙啊,我弄个稀罕点儿的东西,说不定领导就心动了,批准我上战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