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非故,又隔着十万八千里,要说真多担心,那也实在太虚伪了。 没有战争,她在心中笃定地下了结论。 就是打仗,也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实在没必要想太多。 少女做好了心理建设,信心十足地点头:“没事,我好了。”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纷纷下车往滩涂的方向走。 沿海滩涂并不光秃秃,举目四望,视野所及之处长得全是密密麻麻的草。 那草生长得极为茂盛,足足有一人多高,清理野草的农民站在其间都看不清脸。 秘书往前走了两步,示意几个孩子看:“这草厉害着呢,药打不掉,火烧不掉,割了它又飞快地长,草籽跟着水流到哪儿,就能在哪儿长出来。” 这原本是大米草的优势,在极端恶劣环境下也能够茁壮生长,是防风固堤的好材料。 可惜的是,任何物种在没有拘束的情况下都会演变为灾难。 当年引进水花生以及水葫芦,专家们都是抱着一颗善意的心,可惜最终它们泛滥了,成为农民头痛不已的灾难。 现在大米草也一样。 这些外来和尚实在太会念经了,直接占领了整片滩涂,使得其他的物种完全没有生存空间。 “以前赶小海的时候,什么文蛤螃蟹遍地都是,现在全都死光了。” 奋力砍草的渔民愤愤不平,丝毫不掩饰对政府的抱怨,“你们引进这个东西,说什么防风固堤。可谁考虑过我们老百姓要怎么过日子?” 秘书有些尴尬,讪讪道:“这个也是当初专家反复论证后才决定引进的。” “狗屁的专家,让他们自己下来过过苦日子,看他们还说不说大话。” 那渔民满头是汗,胡乱抹了把脸,冷笑连连,“那时候是怎么吹的?说这草特别营养,养猪,养牛,养羊,养鸡养鸭都好。” 结果呢?结果什么禽畜都不愿意吃。 看看这草,粗嘎嘎的,说味道好营养佳,怎么不自己吃吃看啊? 司机打着哈哈:“这是喂畜生的,畜生爱吃什么,人哪里做得了主。” 他生怕这渔民缠上他们,赶紧带着人往旁边走,大声招呼渔民当中的领头人。 那人放下手中的镰刀,一路小跑过来。 待凑近了,他小声替那老渔民道歉:“领导,你们不要怪他,他心里头苦。他家的小孙孙就是赶小海捡海货的时候陷到了大米草丛中迷了路。后来被找到的时候,人都已经僵了。”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秘书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也真是惨。” “可不是嘛。”中年渔民愁眉苦脸,“这害人草,可真是害惨了大家伙,打什么药都杀不死它们。” 林蕊站在草丛中,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用药当然不行,一阵风浪过来,所有的药都会被海水冲刷走。 渔民抱怨了一通,又赶紧过去继续清理大米草。 他们要趁着天黑之前,尽可能多处理一些。 “用收割机吧。”林蕊比划给秘书看,“这么大的地方就靠他们动手割,要割到猴年马月。” 况且既然这场如此真厉害,估计跟水花生一样,割了以后还会再长出新芽来。 “这个问题我们考虑到了,正在联系厂家做专门收割大米草的收割机。”秘书侧过脸看几个孩子,“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割下来的大米草,我们要怎么办?”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