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林蕊一直在偷偷观察陶然。 哼!便宜你啦,臭小子。 你要是敢欺负我家玲玲姐,姐一定有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哎呦,酸菜昂刺鱼锅子,果然好吃。 林蕊呼啦啦干掉了两大碗米饭。 吃过饭,她就拉着苏木兴冲冲地往楼上跑。 一关上房门,少女伸出手:“账本拿来。” 她得好好算一算,自己现在有多少产业,又有多少钱。 少年从口袋中掏出账本子,没有递到她手中,而是直接放在了桌上。 林蕊不满地嘀咕了一句:“干嘛呢你?” 还非得她自己再费一道工序,从桌上拿。 少年平静地看着她:“你好像很高兴?” “谁高兴啦?”林蕊矢口否认,“他在我这儿,可还没通过考核呢,要是他敢对我玲玲姐不好,我叫他好瞧。” “房子被换掉,你就这么高兴吗?” 林蕊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苏木说的是先前的事情。 她唇角的喜悦立刻跃上眉梢,然后眼睛也飞上天。 少女抱着他的胳膊,简直难以压抑自己心中的狂喜:“地王啊,你知不知道?” 那块地超级值钱,以后规划,那儿是寸土寸金。 现在这地简直就是白送给她的,她要说自己不高兴,做人这么虚伪,真是不合适呢。 “哎,早知道这样的话,当时我就多盖几套房子了。”林蕊扼腕叹息。 她那时候想的是手上有活钱,好做生意。 不像王奶奶,买下那一排平房之后,全都建成了楼房。 这么一置换,以后光一栋大楼,那就是上亿的资产啊。 林蕊心痛得无以复加,她抓着苏木的手揉来搓去,不得不认清一个残酷的现实:“我发现我的锦鲤运主要是带给身边人的,我就是跟着沾点儿光而已。” 上蹦下跳的人是她,风风火火忙里忙外的人也是她。 最后一锅肉煮好了,吃肉的是别人,她也只剩下汤而已。 苏木抽回自己的手,语气冷淡:“那是你盖给我的房子。” 她甚至连问都没有问一句,立刻欢天喜地地卖掉了。 他期盼已久的房子,在她眼中不是家,而是换钱的工具。 少年的心像是浸在冰水当中,那么冷,那么痛。 她有多么心花怒放,他就有多心如刀绞。 林蕊冷不丁被甩了手,目送少年决绝离开的背影,半晌回不过神来。 直到房门被合上,莫名有些委屈的少女,才张开嘴巴,小声嘀咕了一句:“那我有什么办法?政府规划嘛。” 说好的要配合国家呢。 苏木大踏步地往外头走,他行到楼梯口,看到店里头热热闹闹的客人们,害怕被他们追问自己怎么了。 是啊,他怎么了? 他不知道,他只能转身上了楼顶。 腊月天里,高处不胜寒,几乎刚一上楼,他就感受到凛冽的寒气。 因为冷,所以天空看着分外清明,那一颗颗星星像是一双双眼睛,冷冷地看着他,仿佛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蕊蕊其实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她随口说过的话实在太多了,恐怕连她自己都记不清楚。 一座房子而已,难道他就不能自己挣钱盖吗? 他为什么要被座房子捆绑了手脚? 少年重重地呼出口气,看着自己眼前弥漫起的白雾。 他转过身,想要下楼的时候,目光又扫到了玻璃房。 少年的脚不受控制,不由自主地走到门边。 推开门,里头红光一闪,苏木立刻警觉:“谁?” 他伸手准备开灯的时候,王大军的声音闷闷地传了出来:“没谁,是我。” 玻璃房里头烟味呛人,王大军不知道究竟已经抽了多少根香烟。 苏木这才想起来,晚饭没吃多久,大军哥人就离开了饭桌。 他们原本以为他是下去忙着招呼客人了,没想到竟然跑到这儿来。 苏木站在门口,迟疑着要不要进去。 王大军吐出口烟圈,主动招呼他:“进来吧,陪哥哥说说话。” 苏木想了想,老实作答:“你还是出来吧。” 这里头烟熏火缭的,他真害怕自己种的菜会被香烟给毒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