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气,两只眼睛瞪得死大,里头布满了血丝。 浴室的灯开着,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飞蛾拼命往灯管子上撞。 少年张嘴巴不知道想说什么,最后只能嘀咕着咒骂一句。 灯管也是不能看的,看着看着,上头就浮现出蕊蕊的笑脸。 她简直无所不在,无孔不入。 卫生间的门被敲响了,罪魁祸首在外头不耐烦地喊:“好了没有?你到底要上多久的厕所啊?” 苏木浑身一个激灵,慌慌张张地跳起来。 他落地的时候没掌握好落脚点,脚下一滑,刺溜着往前头。 情急之下,他拽到了衣架,直接将架子带的掼倒在地,发出嗵的一声重响。 林蕊吓得不轻,下意识就拧开门把手冲进去:“怎么啦?” 苏木连痛都顾不上,本能的捂住自己的要害部位,“啊”的一声叫出来。 少年羞愤得恨不能挖个地洞直接钻进去,简直快要哭了:“谁让你进来的?” 林蕊扫了眼小裸男,清了清嗓子:“谁知道你上个厕所还要脱光了啊。” “我洗澡呢!”苏木悲愤。 少女狐疑地看着他,丁点儿不怕长针眼:“你昨晚上才去澡堂洗的澡,现在又要洗?” 少年,你什么时候这么爱干净了,姐姐怎么不知道? 难不成他有什么隐疾? 浴室里头的热气都散尽了,他还光着身子,到底瞎折腾什么呢,也不怕冻出毛病。 林蕊狐疑地上下打量苏木,决定委婉点儿劝告年轻人,这个万一有什么毛病,千万不要讳疾忌医,得早点治。 苏木羞愤难当,低吼道:“出去啊,我还没穿衣服呢。” 林蕊啧啧,男子汉矫情个什么劲,她又没想看什么。 看他那副惨遭调戏的良家妇男小可怜模样,她就是想看也看不到啥啊。 少女随手摘下大毛巾丢给少年:“赶紧重洗一下吧,摔在地上也不知道脏。” 浴室的门重新合上,苏木一屁.股坐在地上,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脏。 林蕊哼着小曲儿往楼下走,准备去二楼上厕所。 结果二楼爆满,厕所门口还排了几个人。 少女无奈,朋友饭店主人意识的又溜溜达达地下了一楼。 林建明送贾校长出店门。 贾校长扶了扶鼻梁上架着的黑框眼镜,目光恳切地看着林建明:“这个提议,我们都希望你能够好好地考虑一下。” 林建明沉默,门外响起汽车鸣笛声成了唯一的背景音。 路灯暗淡,照得工程师的脸也晦暗不明。 他微微蹙额:“不是我畏惧困难,只是我实在不懂生产经营。还请组织上好好考虑改派懂行的同志去吧,这样恐怕比较好。” 贾校长摸出香烟,抽出一根给林建明,自己也拿了一根含在嘴里头。 他主动帮林建明点了火,然后自己深深地吸了口烟,这才说话:“林工,生产经营的头脑,你有的。” 烟头一明一灭,那红光一闪一闪的,意味晦涩不清。 林建明看了他一眼,默默地吸着香烟,不接话。 贾校长也不着急,就这么一口接着一口抽香烟。 林蕊站在店堂内眯起眼睛,看着外头沉默站立的两人。 她心里头叹气,香烟果然是社交的重要媒介。 像这种情况下,两人手头要是没有根烟,傻站着沉默不语,该有多尴尬。 林建明抽完整整一根烟之后,贾校长才好整以瑕地丢开自己早就掐灭的烟头。 “倒卖国库券是违法的,林工,你要爱惜自己的羽毛啊。” 林建明看着手上的烟屁.股,沉默不语。 贾校长自嘲地笑:“也是,得先活下去才能谈发展。” 饿死了,羽毛再好看都是白搭。 他点点头,又重复了一遍:“林工,好好考虑一下组织上的建议。你有经济头脑,有技术,也懂管理,你是最合适的经营人选。” 林蕊眼睛都要瞪酸了,试图无师自通,学会唇语。 奈何姑娘她虽然天资过人,但委实缺乏学习上的点,愣是只能看见两人的嘴巴一张一翕。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