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问的王美人闻听,忙缓缓跪地,道:“臣妾、臣妾有罪。” 仙草道:“你为何先抢着请罪?你只说实话,若当真有孕在身,很不必跪,免得有些影响。” 王美人低着头道:“贤妃娘娘所说不错,臣妾的确是、是有了身孕。” 仙草向旁边看了眼,两名宫女过去强王美人扶了起来。 此刻仙草细看她的腰身,果然略有不同:“多长时间了?” 王美人低着头:“四、四个多月了。” 轰然一声,周围众妃嫔又诧异起来。 仙草看一眼江水悠,道:“已经四个多月了,怎么宫中都不知道,你……是故意瞒着还是怎么样?” 王美人道:“臣妾是因为、因为听说有孕前三个月是不好张扬的,所以、所以才没有敢直接说出来。” “是吗?那为何已经四个多月了你仍不报备?” 王美人忐忑道:“所以、臣妾才向娘娘请罪,请娘娘饶恕臣妾隐瞒之罪。” 仙草顿了顿,深深呼吸。 此刻江水悠在旁边说道:“你先不必这样,虽说你有了身孕是好事,但是你也太不知规矩了,还是你觉着告诉了人……有什么不妥,所以故意瞒着?” 王美人慌忙道:“不、不是的。臣妾没有这个意思……” 江水悠冷笑,还要再说,仙草道:“罢了,不用再说了,她有孕在身,保养最为要紧。” 说罢便又对王美人道:“你自回去就是了。好生调养。” 王美人诧异之余,却松了口气似的,忙低头道:“多谢娘娘恩典。”说完之后才小步退了出去。 王美人去后,在座众人面色各异,仙草便命众人都散了。 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江水悠跟刘昭容,另有一位许贵人往外走的时候突然止步,起身走前数步,悄声对仙草道:“娘娘,说来臣妾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仙草道:“什么话?” 许贵人道:“臣妾忽地记起来,在给贵妃守制的时候,臣妾曾经听王美人跟她身边伺候的人说了什么‘不能让她知道,免得暗害’之类的话。当时臣妾不知何意,现在想想……” 刘昭容在旁听见,忙道:“这种不知首尾的话,你何必跟娘娘说?又不知他们说的是什么事,也不知指的是什么人。”说着便看向仙草。 仙草道:“不错。这种小事就不必计较了,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就叫许贵人去了。 许贵人也退下之后,江水悠冷笑道:“娘娘虽然宽仁,但是这王美人藏而不报,分明是有私于心,再加上许贵人听见的,可见她必然是小人之心,觉着先传出她有孕的消息……宫内或许会有人对她不利,所以才藏着。” 刘昭容也早明白了,只是不便直说,免得让仙草心恼,当下陪笑道:“且莫说未必是这样,就算是这样,也是她自己太愚蠢的缘故,就像是贤妃娘娘所说,这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罢了,这宫内谁还会真的去害她不成?” 仙草在传了王美人进见,听她应答的时候,就已经知晓,但念在毕竟是有身孕的人,所以并不肯为难。 这会儿见两人说起来,仙草道:“叫内务司查查她侍寝的日期,看看合得上没有错漏也就罢了,要是现在斥责她,动了胎气或者如何的反而不好。” 江水悠道:“若不是我听了些风声去问,只怕她还不肯说呢,竟不知要藏到什么时候去,娘娘不计较,也是她的造化了,可笑这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