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便道:“太后说的是,这个是朕大意了,容朕再细想想。” 太后说道:“这是关乎龙胎的大事,万万马虎不得,这宫内这么多地方,哪里容不的人,偏来这里,可知道只要对龙胎好,哪怕把她安置到延寿宫去呢,我也乐意的很。” 可见太后果然是情急了,居然说出这话来。皇帝不禁苦笑。 正在这时候,突然间听到身后榻上的仙草喃喃地唤了数声。 皇帝早听见了,一时微微地色变。 颜太后却还没有听明白,因惊喜交加地:“醒了吗?唤的是什么?”太后转身道:“怎么好像是要吃什么,又像是渴了?” 皇帝忙先走两步立在榻前,略把太后挡了挡,才道:“想必是饿了要吃的。最近她越发的喜欢乱吃乱喝东西,又让太后见笑了。” 太后见仙草闭着双眸似又睡了过去,便笑道:“这话不对,皇帝岂不知有身孕的人最是喜欢吃吃喝喝,有时候想吃喝的东西千奇百怪的,本宫记得,当初我怀着皇帝的时候,时常想吃一种小酸枣……那时候就有人说酸儿辣女,说我会生个皇子。” 皇帝虽然面带微笑听着太后说话,实则警惕地听着身后仙草是否又出声。 太后自顾自说完,心里泛出一股做为人母的温柔,看待皇帝的时候眼神更加柔和了几分,便叮嘱道:“皇帝不知道为人母亲生养的苦楚……倒要多体恤小鹿才好。她想吃什么也别拦着,只要对龙胎无害,什么都答应她,就算龙肝凤髓也要叫人找来。” 皇帝不禁失笑:“太后,哪里就到这种地步呢。” “你不懂,”颜太后笑道:“总之这件事上皇帝一定要听我的。知道吗?” 赵踞本来担心仙草又说梦话给太后听见,如今见她安安静静的,又听太后这样真心,才含笑道:“若真这样,更加把她惯坏了。太后不生气?” “怀了龙胎,她就是宫内头一号功臣,”太后摆摆手,“惯坏了又何妨?应该的。” 皇帝忙扶着太后:“这里没事了,这般炎天暑热的太后这样着急走来,可别给毒日头晒着。不如且先回去吧,一有消息朕派人去延寿宫告知就是了。” 颜太后点点头,又道:“是了,我也正想跟皇帝说,近来天越发热了,也要预备去避暑山庄的事,尤其是小鹿,留在这宫内别热坏了她,避暑山庄那边正适合她安胎养身子。不如就等封妃典礼过后,五月初就去,皇帝说呢?” 赵踞想了想,笑道:“还是太后想的周到,这样也好。” 皇帝才送了太后,沈君言跟众太医也来到了宝琳宫,给仙草诊过后,说法却也跟那两位当值太医如出一辙,皇帝的心这才安稳。 **** 仙草醒来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雪茶半坐在榻边儿上,正耷拉着脑袋在打盹儿。 她盯着雪茶看了会儿,突然伸出手指,轻轻捏住了他的鼻子。 雪茶呼吸不能,耸着鼻头挣扎了片刻,猛地打了个喷嚏,惊醒过来。 仙草看着他窘迫的样子,不由冲着他笑了。 雪茶回头见她醒了,又见竟是眉开眼笑的样子,一愣之下,却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当下便只道:“什么时候醒了的,身上觉着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受用?怎么一醒了就闹人?” 这连珠炮似的问完,仙草慢悠悠道:“你问这么多,我都不知要答哪一个了。” 雪茶才要说,外头谭伶跟沈君言听了动静双双走了进来。 谭伶仔细打量仙草,却见她面色如常,沈君言道:“小鹿姑姑,容我给您请个脉。” 仙草扶着雪茶坐了起身,把手伸了出去,沈君言仔细听了一阵:“还好,现在不像是先前那样脉象噪乱令人不安了。” 沈君言说了这句,又看向仙草道:“小鹿姑姑,之前是因为什么忽然间晕厥过去?” 仙草愣了愣,抬手抓抓头道:“为了什么?我、我有点不记得了。” 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