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但眉眼间的严肃和冷漠更深刻了,身上的威势也更浓重了。 他望着玛丽安的目光还是暖的,只是那种暖意藏得更隐晦了。 两人相对饮茶,一时谁都没有说话。 半晌,玛丽安细长的眉轻轻一蹙,柔柔地叹道:“奥格……老师今天又提了吧。” 奥格斯握着杯子的手一顿,沉声道:“你不用管。我说过,交给我。” 玛丽安又叹了一口气,抬头望着他,湖绿的眼眸里流泻出一种了然和忧虑,“你不用瞒我,今天又和老师吵了吧。你已经替我扛了七年了,奥格,我知道,老师已经快到忍耐的极限了。” 抬手止住奥格斯张口欲说的话,玛丽安笑了一下,“他是把你当做继任者的,奥格,我不希望因为我,在你们师生间留下不可调和的裂痕。” “他也是你的老师。”奥格斯皱眉。 “奥格斯。”玛丽安无奈地看着他,“你我谁不明白呢,何必自欺欺人。” “……”奥格斯沉默了,没有再否认,只慢慢地饮下一口茶,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十五六岁的玛丽安像极了晨光里初绽的花朵,美得令人心折,绿眸如水,温柔中含着令人心碎的忧郁。 她站起身来,走到窗边面向院子里的花,柔软的裙摆轻轻晃动。 “奥格,我真的很感激你。”玛丽安轻缓的嗓音道,因其中蕴含的真挚情感而愈显动人,“我知道,其实你到现在也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拒绝去融合……,每任勒格斯都做了的事,看上去毫无坏处,为什么我却不愿意去做?” 玛丽安纤白的手指抚过浅绿色的窗沿,回身含笑又含泪地望着沙发上奥格斯:“你不明白,却仍然帮我拒绝了整整七年。每每看着你承受的压力、与老师间越来越激烈的矛盾,我就觉得,我真自私啊。” 少女裙摆和发丝在柔和的光线中轻轻纷飞,眼眸如雾,弧度优美的脖颈和腰束纤纤,奥格斯望着,有一段时间没有回过神。 “你见过我的母亲吗?奎莉亚.勒格斯。”玛丽安问。 奥格斯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在问什么,点头道:“见过。你母亲去世时,我大概十来岁。” “那你记忆中,她是什么样的人?”玛丽安笑了一下,又问。 奥格斯一边回忆一边斟酌着词句:“睿智温柔,待人亲和……善良无私……强大、勤劳……令人敬仰。” 大概很少夸奖人,几个词语让他说的磕磕又绊绊。 玛丽安又是笑,“很完美,对吧?” 奥格斯又回忆了片刻,发现这位教谕堂前任堂主身上确实好像一丝缺点也无。 于是他点头:“嗯。” 玛丽安望着他,柔声道:“可这世上哪有完美的人呢。” 奥格斯一怔。 “你看……上千年来,我们勒格斯一直只有一个后代,也只有女性,全都是堂主。而且每一个勒格斯,都善良温和、强大智慧,都是完美的,都将一生倾注在做一个公正无私的教谕堂堂主上。”玛丽安轻声细语地,反手扯下颈间的坠子:“你不觉得奇怪吗?奥格。人哪有完美的呢,或许,世人眼里的莱丽丝.勒格斯是完美的,可是,为什么世世代代的勒格斯全都是所谓‘完美’的,无一例外?你知道为什么吗?” 梨歆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银色坠子上,记忆中,自从在孤狐镇遇见玛丽安起,她的身上就一直戴着这条坠子。 奥格斯也望着那条坠子,目光震动。 “是,就是它。”玛丽安湖绿的眼眸中闪烁着破碎的水光,一扬手将坠子抛至桌上,“它赋予我们勒格斯的力量,也抹去我们不属于勒格斯的性格。” 奥格斯眸光沉沉地注视着它,长久地默然不语。 玛丽安走回桌边坐下,在刚才扔出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