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了,徐昭星给了她一盏温水,和衣在她身边躺下。 饭,还是留着明日再吃吧! 这一夜,连梦都没有做。 一觉睡到鸡鸣,浑浑噩噩地听见了院门响,还听见了有人说话,身体不想清醒,就连头脑也不想。 最后还是慧圆拍了门叫:“夫人,姜公子请来了大夫。” 徐昭星才猛然清醒了过来,又第一时间伸手摸了摸蒋瑶笙的额头,才触及,便听见她在笑。 “娘,我已经好了。” 徐昭星松了口气,又歪倒在床上。 蒋瑶笙坐了起来道:“娘,是我拖累了娘,我知道娘一点都不想来陈留。” 徐昭星“嗯”了一声,道:“来都来了,还提什么想来不想来的,既来之则安之。你好了,就起来吧,让大夫号下脉,再让慧圆熬个清粥,喝上两碗,在院子里走走,比吃药强。” “娘不起吗?” “噢,来这儿,除了吃饱就睡,我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事情要做。” 然而,事来的总是让人措不及防。 又在床上揉了半个时辰,徐昭星才吩咐慧圆提来了热水。空着肚子,也要洗个热水澡。 今日的天气很热,慧圆拿出了一套淡紫色的薄春装,徐昭星任由她倒饬。 才将梳装好,便听见门口有喧闹的声音。 慧润被挤进了门,恼怒道:“奴婢说了,要去通报夫人,姜夫人怎么还如此无礼!” 说罢,无耐地看向徐昭星。 “哪个姜夫人?”徐昭星故意问。 人都已经闯到了门外面,夫家姓姜,应该是章得之他们家沾亲带故的吧。 慧润被那姜夫人的丫头推了一下,还在恼,道:“奴婢也不知,咱们初来乍到的,一没有拜帖,二不等通禀,哪个知道她是哪家的夫人。” 陈佳云气的脸涨红,她的丫头春香忍不下去道:“也不知是谁无礼,你到了我家来住,不来拜见我们夫人,我们夫人大度不和你们计较,亲自上门来看你们,你们还摆谱!笑死个人了。惹恼了我们夫人,今日就让你们搬出去。” 徐昭星听的一愣,心想,这姜夫人难不成是章得之的娘?对于章得之的家庭情况,她了解的不多,毕竟他们从不是寻问家有几口人的和谐关系。 若当真是他娘,那就是她不对了,虽说她的心里还存着气,但也不能在长辈的面前无礼。 又一想,不对啊,慧润也并不是不长眼睛的丫头。 就是这时,徐昭星听见了姜高良的声音:“婶娘,你怎么来了?” —— 陈佳云终于被让进了屋,心仍旧是塞塞的。不仅仅因为被拦,也不仅仅因为亲儿子叫她“婶娘”,还因着眼前这位徐大家。 这“徐大家”的称呼还是她亲儿子介绍的。 她的问题是:“也不知这位是哪家的夫人?我想着应当尽些地主之宜,便过来瞧瞧。要是打扰到夫人,还请见谅。” 她亲儿子便抢着道:“婶娘,这是徐大家。” 她一个不识字的普通妇人也知道,但凡是能称的上“大家”的女人,都是不普通的。 她的前夫,为何将这样的女人带回家,她也不知道。 就是因为不知道,才想着要上门瞧。 她也是昨日才知,一院墙之隔的长房要来人住了。 她的夫君,让她差人收拾院子,她还以为是章得之要回来了,问了她夫君一句:“这不逢年过节的,大表哥怎地这会回来住了?” 她夫君道:“不是兄长要回来,是兄长叫明知送了人回来。” “什么人?” “女人。” “什么女人?” “就是女人呗!” 像长安那种繁华的地方,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陈佳云还冷笑了一句,“想不到谪仙一样的大表哥,也能被狐媚子给迷住。” 她夫君还劝解了她一句:“佳云,我知道你一见兄长就心里不舒服,可兄长也不容易。咱们两个关起门来过日子,谁也不知道兄长在外头受了什么样的苦楚。若那女人当真是兄长的女人,合得来你们就多相处,若合不来,那就少打交道。总归,我们也不会经常在一处。想来,兄长将她送回来,也是权宜之计。” 想当初娶她是权宜之计,如今将女人送回来也是权宜之计,他们姜家做什么事情,都是权宜之计。 这句话,陈佳云也不过是在心里说说罢了。 如今她过的也不是不好,只不过一想起当初的窝心事情,还是忍不住为自己不平。 她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狐媚子迷住了他! 乍一看,还真是狐媚子的脸,一副娇滴滴的模样,若撒起娇来,男人的骨头都得酥掉吧! 偏偏听她亲儿子的口气,那女人身份还不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