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唇一笑,上上下下将顾欣颜打量一番,“有什么图谋?”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刀疤脸这个表情,顾欣颜忽然想起江逐浪来。 那人不正经的时候,也是这番做派。 “我只是不想死。”顾欣颜转头,再次把视线放在远处的延绵起伏的山岭,“我要活着等人来救我。” “谁来救你?”刀疤脸嗤笑,“你父母?还是警察?他们现在连你在哪里都不知道。” 自信又笃定的口气,仿佛他们经常做这抓人不留痕的事。 “……”顾欣颜心口往下沉了沉,却不愿认输,倔强道:“他们一定会来的!” 脑后又一声嗤笑。 顾欣颜没理。 过了会儿,“他们叫我莱易。” 又过了会儿,“到了那儿,老大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别反抗,别顶嘴,就算死,也能让你死得舒坦点。” 车子开进山区,摇摇晃晃。 过边检,看到穿军装的军人,顾欣颜眼睛亮了一下。 “相信我,你要真把心里想法付诸行动,你会后悔。” 刀疤脸总能看穿她的想法。 “……”艳色的阳光洒在顾欣颜脸上,更显她面色苍白。 太阳渐渐西斜,下午时分,车子上了一条蜿蜒小路,两旁树木郁郁葱葱,一望无际的原始植被令人惊叹,越过一座又一座山峦,地势越发险要狭隘。 车上那些真正的乘客早就陆续在半途下了车,车却没停,一直往深山里开去。 傍晚时分,穿过一个大峡谷,又过了两个岗哨,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个寨子一样的村落,入口处围着高高的石墙,城楼上站着一排端枪的壮汉,车子缓缓驶入,随处可见端枪的男人,顾欣颜深深有种进了土匪窝的感觉。 路边有摆摊卖水果蔬菜的老人孩子,穿着袍子一样的服装,色彩鲜艳。 所有人对着巴士行注目礼。 最终,越野巴士在一处空旷的广场上停了下来。 顾欣颜跟在莱易后面下车,大抵是内心有惧意,她不自觉地紧跟着莱易的脚步。 天空火烧云层层叠叠,远而低地垂着,使得这片天空都有种压抑感。 “坤哥!”有人小跑着迎上来,态度恭敬地跟坤哥说着什么,用顾欣颜听不懂的语言,两人边说,还边看向她。 顾欣颜直觉他们说的是自己,不禁朝刀疤脸莱易靠得更近一些。 “他们说什么?” “他们打算把你关进实验室下面的地牢。” 实验室下的地牢,听着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顾欣颜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更难看了。 “害怕?” 莱易声调上扬,透着讥诮。 顾欣颜抿着唇,低头不语。 “还以为你多大的胆儿。”莱易讥讽一句,走到坤哥面前,用顾欣颜听不懂的语言不知道说了什么,坤哥时不时还点点头。 然后,她就被带进一间还算不错的房间。 房间陈设极其简单,只有一张床,床上铺着靛蓝色的薄被,除此之外,还有个卫生间。 顾欣颜走到窗边,往外一看,顿时心头突突一跳,窗户朝北,不远处,居然是片训练场,有几支队伍正在训练,她曾看过一些军事类的节目,电视上的一些画面,与不远处的场景慢慢重叠。 爬高墙、越障碍、练射击、搏击,整个训练场就像没有硝烟的战场,枪声、哨声、吼声,隐约传来,此起彼伏。 顾欣颜心跳一下快过一下,周身阵阵发凉。 他们嘴里的那个老大,到底是什么人?在这样的年代,居然能有这样的武装势力。 接下来几天,有人按时给顾欣颜送饭,门口日夜守着人。 度日如年。 顾欣颜儿时最害怕打屁股针,倒不是有多疼,而是护士擦了酒精到针扎进肉里的那三两秒,让她胆战心惊,因为不知道针什么时候会扎下来,那种等待,才最令人惊惧。 等真正扎下来,倒没那么可怕了。 她宁愿该发生的事快点发生,也不想忍受这样头顶悬剑的煎熬。 莱易也不见了。 顾欣颜像被圈养在狼群的一只小羊,弱小而孤单。 …… 另一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