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活着,跟她也是差不多的年纪。 “谢谢你。”闻人喜低头用胶带粘黏被扯坏的纸张,没去看苏玉琢。 苏玉琢没说话,也没走。 过了会儿,闻人喜抬头,“你有话说?” 苏玉琢一笑。 “你跟我,应该没什么可说的。”闻人喜似乎不大愿意面对苏玉琢。 “我定了三天后的机票回云城。”苏玉琢说,“走前,有些话想告诉你。” …… 咖啡馆后面有个休息间。 苏玉琢坐在沙发上,闻人喜问她:“喝点什么?” “给我杯水就好。” 休息间里有饮水机,闻人喜从下面的柜子里拿出待客的马克杯,苏玉琢瞅着她动作,开口:“我从记事起,我妈跟我说的最多的一个人,就是我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 闻人喜接水的动作顿了顿。 将杯子放在苏玉琢面前,她说:“如果你没要紧的事,外面还有很多事要忙。” “我知道你不愿听有关她的事,但你不能逃避一辈子。” “她已经不在了,即便她还在,也不会成为你和父亲阻碍。” “她一辈子,所求不多,只有一件,希望父亲幸福,她说过,只要父亲幸福,不管谁在父亲身边,她都高兴。” 闻人喜沉默下来。 苏玉琢:“她说父亲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父亲答应娶你,我相信他一定做好了放下过去,重新开始的准备,我的出现,只是个意外,这个意外不该成为你们俩的隔阂。” “我妈遗憾了一辈子,想念了一辈子,痛苦了一辈子,希望你不要像她那样。” 闻人喜看向苏玉琢,“是他让你来的?” “不是。”苏玉琢摇头,“是我想为他做点什么。” 她谨记母亲临终的嘱托,那人幸福,就不要打扰,那人若是不幸,就尽孝叫他高兴。 苏玉琢不指望自己一两句话说得闻人喜回心转意,只是尽自己一份力而已。 离开闻人喜的咖啡馆,已经花灯初上。 在门口迎面撞上赶来的景逸,景逸神情略显紧张,尤其是在看见她的时候,视线越过苏玉琢瞅见好好的站在柜台后的闻人喜,他似是松了口气。 “您怕我欺负她?”苏玉琢笑。 景逸有些尴尬。 “你怎么来了?”他转移话题。 “我不能来喝杯咖啡吗?” 对上女儿清亮的眼睛,景逸有些惭愧,“晚饭吃了吗?爸带你去吃饭。” “不用了,您进去跟她说说话吧。” 言罢,苏玉琢从景逸身边擦过去。 走出几步,她回头,灯光下,女孩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朦胧而不真切,“您要努力幸福一点,再见。” “小苏……” 不知道为什么,景逸心里有些慌,似乎要失去什么东西。 苏玉琢弯唇一笑,再次回身,慢慢消失在京城灯火迷离的街头。 这是一座繁华的都市。 在这座城市里,每天上演着千万种不同的故事,悲欢离合,尽在其中。 苏玉琢坐进计程车,司机问她哪儿时,她沉默片刻,说:“京和医院。” “这么晚了,去探望病人啊?”路程漫长无聊,司机随口问着。 苏玉琢神情恍惚,过了许久,才“嗯”了一声。 司机见她兴致缺缺,识趣地闭上了嘴。 萧砚住在普通的单人病房,所以苏玉琢并没费力气,就找到了他所在的病房号。 走廊里空无一人,她的脚步声哪怕很轻,也仿佛随时能惊扰到休息的病人。 “明天和瑞银的会议,你跟马总一块去。”苏玉琢刚到门口,听见里面传出萧砚的声音,低沉冷冽,哪怕病着,也中气十足。 “权总要问起你,怎么说?” “说我在休假。” “他要知道自己把你灌出急性肠胃炎,估计要自责得戒酒。” “想得倒美,这世上除了他老婆能让他少喝酒,别的谁都不好使。” “权总和权太太夫妻关系确实值得羡慕……” 郑进这话说完,病房里忽地没了声。 不知过去多久。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