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兄长们立在陛下身前。 “参加陛下。”王容与行礼。 “梓童过来。”朱翊钧招手让王容与坐在他身侧。 “参见皇后娘娘。”父兄齐齐给王容与行礼。 “知道朕为什么叫你来吗?”朱翊钧问。 王容与看一眼父兄,苦笑说,“我宁愿自己不知道。” “永年伯自请去辽东戍边,长子次子随行,其意已决,朕已经允了。”朱翊钧说。 “男儿保家卫国,是父亲兄长们的夙愿,我个女人家的,不能多说什么。”王容与说。“还望父亲,兄长,一定珍重自己,女儿在京城,等待阖家团圆的那一天。” “娘娘放心,老臣的身体还硬朗着,辽东的风沙算不得什么。”永年伯说。 “在辽东,远有比风沙更可怕的。”王容与说,“父亲心意已决,女儿就祈愿父亲,能早日平安归来。” “要去辽东,这几日就要出发了,辽东的北风来的早,地冻上了,再赶路就难的多。”朱翊钧说。 “臣等已经准备好,明日就出发。”王厚德说。 “辽东自有体系,你们是国丈国舅,此刻去辽东,少不得被人猜测行为动机。” “辽东,太远,朕有些看不真切,中间打了几场仗,建州卫只说没人,这么多年问朕要了那么多东西到要用人的时候却说没人。朕要你们去看看,是不是真没人。” “不过此行必定是会被防备着的,朕会明着派一队锦衣卫随行,暗地里还有东厂候卫,把辽东的这块纱掀了,让朕看个明白。”朱翊钧说。他这样说,就把永年伯自罚,变成了皇命委派,说出去就体面好听。 “臣必不负皇上所托。”永年伯跪下说。 王容与准备了许多赏赐让他们带回去,都是去辽东用的上的。 “要多多给我写信。”王容与说。 “放心吧。等我再去写一本游记,给娘娘共赏。”王载物说。 “不要由着父亲性子来,去了两三年,差不多就回来吧。”王容与说,“不然太子的外家总在辽东,算是怎么回事呢?” 辽东兵勇之地,不宜久待。太子的外家就该在京城,在陛下眼皮子底下,老实如鹌鹑,富贵闲人。 王厚德点头,表示会劝父亲。 “那些新粮食种子,也带去辽东吧,一路散播过去,也算功德一件。”王容与说,“我让无病把庄子里准备好的种子,先挪给你们,一路去辽东,都是苦寒之地,比江南富庶之地更需要这些粮食。” 永年伯突然要去辽东,这事在朝廷上掀起了不少风浪,本朝以来,外戚只以尊贵,不给实权,防的就是外戚干政,这永年伯从前是锦衣卫出身,女儿进宫当了皇后,就在家闲适度日,大儿子顶的锦衣卫的活,也是面上功夫,谁也不会真指派他去做什么。二儿子没入仕,三儿子从前给陛下看门,如今给太子做护卫,很是正常。 但是,为什么好端端的要去辽东呢? 还是陛下给的旨意,着永年伯为蓟辽督察使这么一个奇怪别扭的职称,具体让他去辽东干什么,却没说。 辽东有三卫,又称建州三卫,自来都是当地统领世袭而领,自己人管自己人,陛下突然派人去辽东,难道是对建州卫有什么不满? 收了建州卫银子的官员自然要在朝上说,“建州自治,朝廷冒然去人,怕是不妥,恐惹事端。” “朕封的是蓟辽督察使,不止是辽东那一块,那一圈都去转转。”朱翊钧说,“怎么,建州自治,就不是朕的土地,朕不能使人去看看?” 官员不敢再说。 “陛下要派人去辽东,自然是使得。只是派国丈去,怕是不妥。”另有官员出列说,“这京官出行,地方多有孝敬,陛下明察贪腐,那这国丈,是查,还是不查呢?” “国丈要是敢贪,朕自然敢查。”朱翊钧说,“朕若不是信不过,就不会外派出京。” “不止是蓟辽。”朱翊钧说,“南边,北边,西边,朕都要派人去看看。” “朕不能坐在皇座上,当个瞎子聋子皇帝,自然要派出朕的眼睛,朕的耳朵,去各处看看。究竟是不是折子上说的盛世光景。”朱翊钧道。 朝臣战战兢兢跪下,不敢再多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