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外面看灯,还不是去德胜坊,非要去前门大街去看大灯,朱翊钧看着她的肚子有些犯怵,但是王容与又坚持要去。 “前门大街能过马车吗?”朱翊钧问陈矩。 “看灯的人多了,马车怕是走不动。”陈矩说。 “那我不去了。”王容与说,她也知道朱翊钧是担心她的身体。 “前门大街应该有酒楼有包厢可以赏灯,你去找一个好位置,到时候我们直接过去上包厢里。”朱翊钧还是不忍心让王容与失望,就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荣昌她们不带着去,咱们去看也是一小会。”朱翊钧说。 王容与点头。 到了傍晚的时候,王容与横竖晚上也吃不了多少东西,就提前换了衣服,在一边巴巴的等着,“这么想去?”朱翊钧笑说。 “三郎也少吃点,咱们去街上吃点东西,与民同乐。”王容与说。 “好,听夫人的。”朱翊钧笑说。 到了前门大街上,马车是直接开到酒楼后院,然后上了二楼,包厢早就肃空,左右有人护卫着,朱翊钧扶着王容与上去坐好,清清静静从包厢外看灯龙已经蜿蜒,街上热闹的人已经不少,只是还没到拥挤的时候。 王容与一直和朱翊钧抓着手,依着他看外面。 “好看吗?”朱翊钧问。 王容与点头。 “你太容易满足了。”朱翊钧说。 “因为和三郎一起。”王容与说,她手缠着朱翊钧的胳膊,靠了上去,“明年也想和三郎一起来看这样的景色。” “当然能。”朱翊钧说,“你这个语气是怎么回事?好像担心明年不能来似的,明年我陪你一起在下面走百病,看的更仔细。” 王容与莫名的变得伤感,“世事无常啊,若是生产时有了什么意外。” “不要乱说。”朱翊钧皱眉,“不准说话了。” “就是有什么意外,我也会拼死生下他的,我留下这三个孩子,三郎要对他们很好,很好,不能因为我不在就忽视他们,让他们受欺负。” “你在乱说什么?再说我要生气了。”朱翊钧说。 “三郎要做好这样的准备。”王容与说,“我也要做好准备。” “做好最坏的准备,才能坦然面对任何事情。”王容与说。 “这样的准备,我永远也做不好。”朱翊钧说。他握紧了拳头,“你生常寿早产的时候,我对许杜仲下的死命令是,保大。” “这条死命,这次也依然有效,及时是太子。”朱翊钧说,“你若有心,我们大婚时的诺言,携手共白头,你要遵守。” 王容与把脸埋在他的手臂,不让他看到自己眼睛的湿润,我也想和你共白头,但是世间这么多意外,意外发生的时候,又哪里能料到。 越到孕后期,王容与心里的不安就越重,这种不安是怀荣昌和常寿时都没有的,这点更加让她不安,怕是某种预兆。但是她谁也不能说,只能笑着对着朱翊钧,对着荣昌,假装自己一切都好。 “你在害怕什么?”朱翊钧低头问她。 王容与依旧是蒙着脸摇头。 朱翊钧强迫她抬头,用手指去擦她眼角的眼泪,“你在害怕。” 王容与看着他流泪,楚楚可怜。 “你到底是怎么了?”朱翊钧心急的问道,“你是想急死我吗?” “别理我。”王容与吸吸鼻子,“就当是我怀孕的情绪波动吧。” “你现在这样我很担心。”朱翊钧说。 “你抱抱我。”王容与说。她主动扎入朱翊钧怀里,“就当是高龄产妇的一点无理由的小担忧,抱抱我就好了。” “若是抱你就能让你安心,从现在开始,就不让你离开我怀抱。”朱翊钧抱着她说,“不要担心,许杜仲不是说一切都好吗?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的。” 王容与闭上眼,你陪着我也没有用啊,到时候去面对生产难关的只有我一个人。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