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这年过去了再说以后吧。”王容与说。 回了临仙殿,这其实是王容与的寝宫,朱翊钧在前还有垂拱殿是为天子寝宫及处理政务接见朝臣的地方。 如今朱翊钧是单纯把垂拱殿作为政事堂来用,日常起卧俱都在临仙殿。 恭妃和宁贵人早已在殿外等候,“娘娘,臣妾听说三皇子骑马出了事故,心下难安,特来向娘娘请罪。”等到一进到殿内,恭妃就和宁贵人匆匆跪下请罪。 王容与正要说你何罪之有时,朱翊钧皱眉道,“你要真的心下难安,也不见你去看三皇子一眼,只在这等着,你这心下不安,是怕自己受责罚吧。” “都是妾身不好。”宁贵人膝行出列说,“恭妃娘娘负责管理皇子公主事务,因为皇子公主都喜欢跑马,所有马具马匹伺候的人,都是每天早晚过问,臣妾见恭妃娘娘辛苦,就揽下这个活,没承想还是出了纰漏,都是臣妾的错,陛下和娘娘要责罚就责罚臣妾吧。” “都起来吧,跪着像什么样子。”王容与说,“这里头的事陛下自然要查清楚,若没你们的事,用不着你们这么请罪,若这里头真有你们的事,便是请罪也免不了责罚。” 王容与见朱翊钧神色不好,便让她们先出去,“三皇子那,你们还是要去一下,若是郑妃有说什么不好听的,你们见一眼就回来,别和她起冲突。” “伤在儿身,痛在母心,郑妃言语过激之处,你们便多体谅些。”王容与说。 “是。”两人收了眼泪出去。 等出了临仙殿,宁贵人对恭妃说,“娘娘,我和郑妃颇有些恩怨,若是这个关口让她见了我,真要疯狗一样咬着不放了,三皇子那,我就不去了。” “你不去啊。”恭妃说,让她一个人面对郑妃,她还真不敢。而且她现在也摸不准,这三皇子坠马一事,有没有她的过错,她自己是没有主观意愿要害三皇子的,但是,但是,真要是照顾不周出的差错,最后总会算到她头上。 虽然听闻三皇子重伤,她还是心中暗喜,毕竟这样大皇子就更稳靠了。 “娘娘,宜妃和兰妃,应该要要过去看望三皇子,娘娘和她们一起去吧。”宁贵人说,“郑妃看着她们在,也不会对娘娘说什么难听的话。” “是这个理。”恭妃说,“那我赶紧去和她们汇合去,你先回去吧。刚才在陛下面前多谢你了。” “我如今住在娘娘宫里,和娘娘是一条船上的人呢。”宁贵人说。她在宫里是住在兰妃宫里,但是来西山行宫,却是和恭妃住在一块,日常起居都在一起。 “我宫里就没有你这样贴心的人。”恭妃说,“我都想跟兰妃说,等回宫,你搬到我宫里,我们日常说说话,互相作伴解闷岂不是很好。” “这个不用娘娘去说,等回宫了,我去跟兰妃娘娘说。”宁贵人笑道。 但是目送恭妃远走后,宁贵人却是晒然,虽然恭妃有皇子傍身,却实在不是一个聪明人,反正大仇得报,日后在兰妃宫里,悠然度老吧。 陈矩回来复命,朱翊钧问,“查实了,没有人在这里头搞手脚?朕可是受够了反转。” “奴才惶恐。”陈矩说,“因为皇子和公主们每天都要去骑马跑上几轮,陛下也时常去,伺候的人不敢轻慢,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奴才反复盘查了,应该错不了。” “应该?”朱翊钧道。 “肯定错不了。”陈矩说。 “这么说,完全是意外。”朱翊钧说。 “虽然是意外,但原本是可控的意外。”陈矩说,“检查马具的人在检查大皇子处非常用心,而检查三皇子时就颇有应付,所以没有及时发现马具的不妥,在快速跑马时才会发生意外。” “哼,永远指望不了她们能理解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道理。”朱翊钧说,“即是意外,就这么结了吧。” “恭妃监管失察,减六个月俸禄,小惩大诫。” 王容与此时才过来说,“只怕这一分不察,到郑妃那要放大成百倍,少不得要闹了。” “她还有脸闹,恭妃只顾着大皇子,对三皇子不甚上心,虽自私,但也是人之本性,她这个亲娘,对三皇子不上心,去怪谁呢?马具都是三皇子身边的人亲自打理的,哦,恭妃少过问一句,他们就不尽心检查了?”朱翊钧说。“三皇子的人可都是她亲自挑选的。” “那恭妃的人对荣昌和昭宜的检查也很马虎,但是两个公主身边的人却不会出在这样的篓子。”朱翊钧道。 朱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