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可能恨不得死而快之的恨意切切。 那么这么急切的在张居正死后就要去翻旧账没有必要。 而现在朱翊钧翻着这些弹劾,面色平静,眼珠冲红,他知道,若这事是真的,他恨不能亲生去坟前,鞭尸泄恨。 辱母之仇,不共戴天。 乾清宫这几天气压不太对劲,后宫的妃子不经陛下传召,不能入乾清宫,也只有在坤宁宫请安时试探几句,陛下如何又不召幸后宫了? 王容与但笑不语,什么都没说。 到慈安宫请安,李太后问她,她也只说不知。李太后如今在乾清宫的控制,远不如从前,也许还有一两个耳目在,但是远在外围,近不了身,能知道陛下这几日心情不好,但是无人知晓是为何。 “皇后也该多关心关心陛下。”李太后不满的说。 “儿臣问了陛下最近的食宿起卧,前日就想去的,但是陛下说是为政务繁忙,让儿臣不要去打扰。”王容与苦笑说,“这陛下为政务苦,儿臣也帮不了忙,只让人盯着陛下的食宿起卧。” “哎,张居正死后,陛下要全然掌握朝政,并把一切处理井井有条,并不是什么易事。”李太后说,“你只要记得去劝诫陛下,政务是忙不完的,不要伤了身体。也不要疏忽了后宫。” “儿臣省的。”王容与说。 两天半,陈矩到御前报告他查到的一切,“万历三年十月,乾清宫换了一次伺候的宫人,从里到外全换,除冯保外,无一例外,张成冯尚以及奴婢,都是那次调换后才来到乾清宫。” “朕记得。”朱翊钧说道,“朕登基时,乾清宫里还有几个大太监,但是突然,就全都是小太监,当时朕只想着小太监陪着玩,没有多想。” “现在想想,像张成那样才进宫不过几个月的小太监,如何就能选到乾清宫来伺候,还是近身伺候。” “万历三年末四年初的时候,后宫的宫人也进行了一次大调换,有许多宫人被开恩放出宫,当时宫里主子少,倒也是理由正当。” “慈安宫身边的人呢?”朱翊钧问。 “除了两个嬷嬷,其余都换了。”陈矩说,“但是慈宁宫的宫人当时也是全部都换走了。当时后宫只有这二位正经主子。” “那些放出宫的人,真的好好活在宫外吗?”朱翊钧问。 陈矩心如擂鼓,他有三天没有合眼,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是一点轻忽都不能有的,“十个从慈安宫放出去的宫人奴婢都去查了,俱是在出宫那年就或死亡或失踪了。” 朱翊钧忽然锤桌,发出巨响,然后旋风一样的冲出殿外,“去慈安宫。” 陈矩匆匆跟上,他抽空对张成说,“赶紧去请皇后娘娘去慈安宫。” 朱翊钧裹着一身戾气进了慈安宫,见了李太后,并没有先行礼,而是直直的看着她,“母妃还记得,万历三年到四年,你把乾清宫和后宫伺候的宫人,都换了。” “陛下为何突然说起这些?”李太后眯眼说,“陛下的礼仪哪去了?见着哀家不用先问安吗?” “母妃先回答朕的问题,为何好好的,就把宫人都换了。”朱翊钧说。 “怎么就是好好的?自然都有缘由。”李太后说,“乾清宫的宫人胆敢引诱陛下玩乐,难道不该换?” “当时后宫里并没有多少主子,等到陛下有嫔妃了,这些人伺候又老了,于是放出宫,又有何不妥?” “那母妃如何解释,从母妃身边中放出的十个宫人,俱在当年,就或死或失踪,无一幸免。”朱翊钧一字一顿的问。 第一百五十二章 李太后眉毛一挑,“莫非已经放出宫的人的生死,还要哀家负责不成?” “陛下到底为何来说这些?”李太后皱眉说。“陛下想知道什么,直问就是。” “当年说朕还小,提议圣母太后入乾清宫照顾督促朕的人,是张居正。”朱翊钧说。“当时,首辅与太后监国,常于乾清宫共商国事。” 李太后听着朱翊钧的话,越听越不像,“当年陛下年幼登基,碍于年岁,并不能亲政,张居正是先帝为陛下选的内阁首辅,哀家是陛下生母,陛下如今是在怪,先帝不该择张居正辅助陛下,还是在怪,哀家当时不该进乾清宫照顾陛下?” “母妃扪心自问,当真是一言一行都对得起父皇吗?”朱翊钧问。 “哀家如何对不起先帝?陛下说个清楚。”李太后勃然大怒。 “母妃心里清楚,如何要朕说明白?”朱翊钧心痛的说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