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册宝位于册宝案前。北向设司言司宝二人位于皇后拜位之北、设奉册宝内官位于册宝案之南、设读册宝内官位于奉册宝内官之南。内外命妇一按北向东西相向站好,尚仪两位及司赞内官位于命妇立位之北,东西相向。 待正使到,做乐,王容与缓步至殿外,等站妥,乐止。这是王容与第一次见张居正,垂手直立貌似不在意,却是用余光瞄了好几眼,肤白长须,额发须发有几缕白色,但是神采奕奕精神极好,眉目可见刚毅,以及惯常大包大揽的霸气。 王容与跪接册宝时,除正副使外,所有人都要陪着跪下。 接了册宝,王容与回殿,正副史回皇极殿复命。 皇极殿上,朱翊钧谕内阁,朕大婚礼成仰仗两宫圣母鞠育教训之恩宜加上尊称以少伸孝诚卿等拟敕谕礼部遵行。 待奉迎礼礼成张溶等复命陛下各赐银币。朱翊钧退朝,回乾清宫等候吉时,前往交泰殿行礼。 王容与就接册宝的礼服至慈宁宫,给两宫圣母皇太后行谢恩礼。再马不停蹄的回储秀宫,换上大礼服,王容与之前的妆都还是维持在家中少女似的妆容,等到换上大礼服,王容与让持妆姑姑将眉目描深拉长,眼尾用胭脂晕染,大红唇,翠面只贴额心,两颊不贴。 眉眼一换,气势十足。寻常的容貌,也是十分的华贵倨傲。 内外命妇及少数官员观礼,朱翊钧到殿门站定,王容与这边下了凤辇,宫女太监在左右列队夹道,齐拍巴掌九下,礼乐起,所有人都低着头,等候皇后走向陛下。 朱翊钧回头看迎着阳光走来的王容与,神色肃穆端庄,完全不像初见时那个圆脸的小姑娘,当场说谎被拆穿,晃动的眼珠承载着不安以及竟然这么寸的情绪,那夜灯市的灯火倒映在她眼眸里,让他恍惚想到夏夜偶尔抬头看到天上的星星。 灿烂夺目。 朱翊钧笑了,两人并排而站,王容与退了半个身位,宽大的袖子互相挨着,相同的香味勾勾缠缠一起。 在交泰殿正殿行礼,拜过天地,帝后二人出殿,观礼人跪拜,三呼大喜,等帝后被迎至寝殿,观礼人等退出交泰殿。 坐在膈人的床边,喜嬷嬷声音嘹亮清脆的念着祝词,朱翊钧和王容与就像个人偶似的提着一口气,按照宫女送上来的东西,在喜嬷嬷的提示下完成各种操作,等到最后合卺酒时,因为知道是最后一个环节,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放松肩膀,然后察觉,互视一笑,王容与也不扭捏,用玉杯斟酒一杯递给朱翊钧。 朱翊钧抿了一小口后回递给王容与,王容与一口饮尽。轮到朱翊钧斟酒时,递给王容与抿一口,等到王容与还递回来,却不接酒杯,抬着王容与的手腕,就着她的手一饮而尽。 “礼成。”喜嬷嬷欢天喜地的说。然后呼啦啦一下,满殿的宫女太监都跟着喜嬷嬷走了,留下一对新人在殿内。 王容与小声问朱翊钧,“人都走了?” “并没走远,就在殿外。”朱翊钧说。 “殿外也好。”王容与说,“陛下替我结了内衫的腰扣,坐着都不能放松。” “梓童如此迫不及待了?”朱翊钧打趣说。 王容与斜睨他一眼,“陛下起的那样早,现在不想补眠,还想做点别的什么不成。” “是有些困。”朱翊钧说,“不过梓童的清凉香很是好用。” “那陛下不饿吗?”王容与说。 “朕早上用了点心,不是让张成给你送了点心,你没吃?”朱翊钧说。 “我就用了陛下送来的那一小碟点心,里头有三块,糯米外皮,红豆芯儿,这红豆碾成泥,湿润好入口,不然一口水都没有,吃个点心也不自在。”王容与说、 “嬷嬷不让你吃?”朱翊钧问,“你是皇后,你得摆起架子来,下人说的你选择的听,全听她们的,你是主子,她们是主子?” “今日大婚,心里本就紧张,难道还要因为早上多吃几口跟嬷嬷争执不成。”王容与说,她看着朱翊钧,讨好的笑道,“陛下传膳吧。” 朱翊钧看着王容与扬起的脸,心下一动,上手摸着她的脸颊,“你今天看着和平常不一样?” “哪里不同。”王容与想往后撤,没撤成,这能这样被调戏的看着朱翊钧,不甘心示弱,王容与邪魅一笑,“那好看吗?” “一般般。”朱翊钧笑说,“你原就不是靠美貌见长,不要担心。” 王容与蹙眉,“今日大婚,陛下也不肯说些好话安慰我。” 朱翊钧笑着拦腰就把她压向床榻。 “哎呀呀,褥子下有东西,膈的慌。” “诶,我的礼冠,轻点压,压坏了。” “你太吵了。”朱翊钧抽出腰带捂住王容与的嘴说,情绪来的突然,他像个不经女事的毛头小子,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只想快点拥有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