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敲着此物,这铃声不大,所以陛下在养性斋不曾听到乐声。” “两把都坏了?还是她今天压根就没带胡琴上去。”朱翊钧问,他接过三角铃,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几番来往朱翊钧已经有点了解王容与的脾性,“她给朕拉琴厌烦,用三角铃来充数来了?也不想想朕给她的可是救人性命的东西,这才让她拉几回琴就不耐烦,看朕下次还帮她吗?朕还从乾清宫走到这宫后苑,她竟敢光明正大的敷衍朕。” “陛下,姑娘怎么会敷衍陛下呢?这不是不凑巧赶上了。”张成说。额上冒着冷汗,陛下当真是动若明烛,把姑娘的心事猜的准准的。 “你没让她下来给朕敲这三角铃?”朱翊钧说。 “小的还没说,姑娘就争着要下来给陛下当场演奏,但是小的看姑娘脸色实在苍白不堪,怕她到了御前惊着陛下,就没让她下来。小的特意跟姑娘学了三角铃的技巧,拿着三角铃下来给陛下演奏。”张成说。 “好端端的怎么会脸色苍白?”朱翊钧问。 “姑娘未曾说,但小的猜测,这堆绣山也是有些高度,姑娘一个弱女子爬山下山的次数多了,许就是这样看着没精神。”张成说。 “堆绣山是她自己选的,这苦头也是自找的。”朱翊钧说,击打一下三角铃,“现在三角铃在我手上,她的二胡也坏了,书也不用抄,你去告诉她,下次准备什么才艺面圣吧?” “是。”张成低头诺道。 王容与也不是在堆绣山上傻坐着,片刻后就下山,在山脚上又遇见了来传达陛下旨意的张成。 “我是不是哪里得罪陛下了?”王容与闻听后悠悠叹气说,“张內侍要是有什么内部消息就偷偷指点我一下,我到底是哪里做不好了,陛下要如猫捉弄老鼠一样戏弄我。” “陛下是见姑娘可爱呢。”张成说,“小的伺候陛下这么多年,就见陛下对姑娘一人是这样的。” “若姑娘以为陛下是戏弄姑娘,小的也不免为陛下报不平。” “我才艺平平,去哪里临时抱佛脚习的其他才艺面圣?”王容与很是苦恼。 “姑娘准备好了,便让安得顺来告诉小的。”张成拱手告退。 王容与长吁短叹。 躲在假山后的王芷溪听闻这一切,心口狂跳,直觉告诉她她的机会来了。 王容与苦思来了一晚上,让杨静茹给她话了几个手长脚长脖子细的彩人,她再用线牵着细竹棍,隔着白布,点着烛火,练起了人偶戏。 “这是皮影?”杨静茹问。 “不算,简单版的看图说话,我拿来应付一下。”王容与说。“谁叫我不喜欢唱歌,又不会跳舞。” “姐姐的才艺实在与众不同。”杨静茹说。 “自小就被说性子古怪,就爱弄些七七八八的杂事儿。”王容与笑道,“好在祖母开明,只要不出格都随我喜欢。我也就会些烂七八糟的东西,你看正经淑女会的,我都不会。”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姐姐的聪明豁达,让妹妹好是向往。”杨静茹说。 “你若有什么感兴趣的只管跟我说,我会的都会教给你。”王容与说,“你看她们都在学二胡,要不要近水楼台先得月。” 杨静茹摇头,“姐姐二胡拉在前头,余下所有人都是东施效颦,我才不做那样的蠢事。” 操纵小人儿可并不轻松,王容与闲暇的时候都在练习,以至于手背都开始抽筋,需要放在热水里慢慢揉着散筋。 “比起影子戏,唱跳舞可容易多了。姑娘如此费心思勤加练习,也是想好好给陛下表演,陛下一定会感受到姑娘的心意。”喜桃轻声说,姑娘不是真的敷衍陛下,她最开心了。 “谁说是为了他?”王容与兀自嘴硬的说,“我自己许久没玩过了,想来打发时间。” 王容与虽说没有特意避着人练习,但是若有人在她那坐着,她也不是不练习的,疲于应付那些好奇的问题。一次练习过后,王容与奇怪道,“王芷溪这两日怎么来的不勤快了?” “不知道,只是听说拉下隔间的帷帐,一个人在里头。”喜桃说,“连芳若都只能在外头等候。” “不是生病了吧?”王容与问。 “应该不会,生病了芳若该在里头伺候的。”喜桃说。 “只要不是生病就随她去,我还落个轻松。”王容与说。 王芷溪拉下帷帐,在单独的空间里练习舞蹈,她的荷包里有一味香丸,这是她娘给她第一次承宠准备的东西,闻着只是普通的香丸,其中有一位特殊的香料,如遇火燃烧,就能生出甜腻的香风,让男人意乱情迷,女人柔软放松。 王芷溪握紧香囊,成败在此一举,她得承宠,在册封前。陛下不会短时间内宠幸完所有的秀女,等最开始承宠的秀女开始得势,不管有仇没仇的都会挡在她面前,阻止她承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