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沉疴顽疾,却注定做不了名臣,太过刚正,非善啊。” “皇上英明。”侍监低头附和道。 随后刑部查明真相,证明了孟永业的清白。阿婉的母亲在家中听闻这个消息后,便留书一封给孟祖父和孟祖母,希望他们以后照看阿婉,以后便毅然决然地追随亡夫而去。 阿婉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登时就大病了一场。 那段时间中,她形容缟素,面容憔悴,用以泪洗面来说也毫不夸张。父亲与母亲的相继去世对她的伤害还未过去,之前与她定亲的人家却又在此时找上门来退亲。 就当容筝以为这一回阿婉必会撑不住了的时候,她却犹如雨中青竹一般柔韧,虽饱受打击,却始终直着腰坚持了下来。 容筝暗暗在心中想道:阿婉父亲虽说是直臣,可却真是算不上是一个好父亲;她母亲也是个好妻子,却也不是个合格的母亲,倒也不是说他们这样就不是不爱阿婉,而是他们最看重的,都不是阿婉。 他们都完成了自己心中的执念,却独独辜负了阿婉。 不过她又想到,总之这辈子有她,有她二哥,现在又加上了个同是重生的顾行舟,怎么也不会让阿婉家中走上辈子的老路,便又高兴起来。 这一世,从小开始,她便始终坚持不懈地在阿婉那儿喋喋不休,总是见缝插针地对阿婉刷着她二哥的好感度。 “阿婉啊,你别怕我二哥,其实他人真的很好的。” “阿婉啊,我别看我二哥总是冷冰冰的不说话,他只是脸上没什么表情罢了。” “阿婉啊,……” 慢慢的,阿婉便不怕二哥了,有时还会主动同他说上几句话,每次过后,容筝都能从二哥那仿佛永远波澜不惊的脸上看出他内心的雀跃,别问她是怎么看出来的!她就是能看出来! 于是这么些年过后,当他俩都到了该议亲的时候,双方家中首先考虑的都是对方,前世那户与阿婉定亲的人家,还未出现便没有了机会,这样也好,省了她的麻烦。 容筝估摸着等到阿婉及笄后,两家定亲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她无比期待着那一刻。 这场暴雨果然连绵不断地下了三天三夜,湖州的事也不出容筝同顾行舟的意料,第一时间便传入京中。 有些话一旦说开,很多事便容易办了。容筝与顾行舟商量过后,便决定由顾行舟暗中推波助澜,让这件事由另外一位御史向皇上递上奏折,换下原本应该在此次上疏的孟永业。 这回向皇上递上奏折的御史名为周臻,是当朝皇后娘娘周氏的娘家族兄,由科举入仕,颇有才干,而且直中有弯,心中有丘壑,做这件事相比孟永业来说更为合适。前世他因比孟永业迟一步听闻这件事才被抢了先,这一回,顾行舟特意安排了人在他下朝回家的必经之路上议论这件事,让他提前知道,早做准备。 周臻此时刚下朝回家,正坐在轿中昏昏欲睡,昨夜研读了一整晚的书,今日精力便跟不上了。 唉,人老了就是不如年轻时精神啊。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说话声将他从困顿中惊醒。 “哎你听说了吗,湖州那边发大水了。”一个声音说。 另一个声音立马接道:“你也听说啦?我听我一个亲戚说的,说那边的堤坝被水冲塌了,大水把周围的人家都冲了。” “是啊,听说死了好多人呢。”先前那个声音附和道。 “唉,真是惨呐。”又是后面那个声音。 “就是说啊。”先前的声音又接了一句后两个人便渐行渐远地走了。 周臻听罢,心神一动,赶紧吩咐轿夫加快脚步,往家中行去。 第二日早朝快结束时,周臻突然站出来往前一步,大声道:“启禀陛下,臣有本奏。” 皇上揉了揉额头,说道:“准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