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过世,无论是何缘由,身为子嗣都该为其守孝三载,待他们下葬后,我会入宫觐见陛下。” “魏将军心有沟壑,杂家佩服的很。” “此时此刻,旁人对我避之不及,偏李公公对我诸多提点,这份恩情,魏某铭记于心,他日有用到魏某的地方,魏某定会报答您今日的恩惠。” 李公公心下满意不已,他说这么多,要的就是魏将军这句话,敛了敛嘴角的笑容,淡淡道:“咱家还有公务在身,便不多留了!” 魏廷茂亲自送他出府,回来时众人已起身,指着魏家人小声窃窃私语,魏瑾兮再也忍不住跑到他面前,嘶声力竭的大哭,不住拍打他的胸脯,悲戚道:“现在你满意了?你高兴了?” 魏廷茂任由她捶打,直至半响后,她浑身无力的趴在他肩头痛哭,魏廷茂低声道:“此事一出能保住你们的性命,亦是我对你们最大的仁慈。” “还不如让我陪爹娘一道死了好……” 魏廷茂一把推开她,冷冷道:“若你想不开,大可去死!” 尧哥走上前,垂着头,低声道:“二哥,多谢你。”他知晓他娘的打算后,纠结再三方将他娘的打算说与二哥听,只求他保他们三兄妹一命,如今二哥也算信守诺言。 魏廷茂淡淡道:“不用谢我,这是你们该得的。” 尧哥苦笑道:“二哥,三日之后,咱们便要天各一方,”眸光看了眼置放在灵堂中央的两口棺材,低声道:“还妄你逢年过节去坟前探望他们二老。”此生他们不会回京,更不能到他们墓前磕头问安。 “你觉得可能吗?” “二哥,斯人已逝,你又何必耿耿于怀。” 魏廷茂冷哼:“还是想想日后的你们吧!” 尧哥垂着头,喃喃道:“不过熬日子罢了……”经历大起大落,他还有什么看不开。 见此,刘湘婉低叹:“三弟放心,我会时常派人前去打扫公爹与婆婆的坟墓。” “多谢二嫂。” 至始至终哲哥未曾说过一句话,好似周遭一切事与他无关,不过一日光景,爹娘殁了,宁远将军府不在了,他们更是被驱逐出京,永世不得入京,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得知圣旨内容的众人,心中不由庆幸,还好!还好!他们前来吊唁,圣上治了魏家所有人的罪,却不曾提到魏将军,可见魏将军在圣上心中的地位!还好他们来了,也算在魏将军面前卖个好,说不得日后能留下一丝情分。 尧哥扶着兮儿走到灵堂前,低声道:“妹妹,事已至此,你便不要再闹了!” 魏瑾兮眸光阴霾,咬牙切齿道:“若不是二哥,爹娘怎会落得如此下场!”以往对二哥有多钦佩,现在便有多怨恨。 “此事因娘而起,若不是她太过贪恋权势,又怎会……” “三哥,你怎能如此说?” 尧哥垂着头,将手中的冥纸放入铜盘里,轻声道:“妹妹,你还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吗?” 魏瑾兮身子一僵,哽咽道:“三哥,我舍得不爹娘……” “咱们终会有相见的那一日。” 大太太见六丫头脸色发白,对郭妈妈道:“你过去告诉六姑奶奶,就说我有事寻她。” 郭妈妈躬身点头,脚步轻移的走过去。 不一会儿,刘湘婉缓缓而来,轻声道:“大伯母可是有事要交代?” “你且坐一会儿,”大太太让其坐下,低叹道:“我观你脸色不好,可是身子不虞?” 刘湘婉揉了揉膝盖,低声道:“许是跪的时间长了,身子有些受不住。” “借着我唤你过来的功夫,且歇息一会儿。” 刘湘婉摇摇头,低声道:“眼下这般光景如何能偷闲。”自打圣旨到了,朝中大臣揣测到圣上的心思,立马见风使舵的蜂拥而至,刘湘婉身为女眷自是要招待她们,待招待差不多又要去灵堂前跪拜,哪有偷闲的功夫。 大太太瞥了眼与几位官宦女眷闲聊的弟妹,轻声道:“可知宫中那位殁了?” 刘湘婉神色一僵,惊恐道:“什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