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湘婉顿住脚步,眼睛极其发亮, 忙不迭点头:“如此甚好!”心下又有一丝顾虑, 遂收敛嘴角的笑容, 轻声道:“逛园子前, 咱们还得先去一个地方。” 魏廷茂眯了眯眼,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淡淡道:“可是要去看父亲?” “什么事也瞒不住相公。” “父亲的身子应该并无大恙吧!” 刘湘婉脚步轻移,走至他面前, 低声道:“为人子嗣,无论长辈身体康健否,我们都该去问候两声, 不是吗?” 魏廷茂嘴角上翘:“夫人言之有理!” 他们去往魏松的院落,魏东听到小厮的禀告,急忙忙跑出来,躬身揖礼:“奴才见过二少爷,二奶奶。” “父亲可在屋中?” “老爷在厅中等着二少爷与二奶奶。” 魏廷茂点头,看了眼六妹妹,夫妇二人一同进去。 厅中,魏松坐在上首,神情颓废,脸色苍白,待他们夫妇行礼问安后,迫不及待问:“青墨,你娘的牌位呢?” “父亲,我娘的事,您还是莫要插手的好。” 闻言,魏松瞪大了眼睛,狠狠拍打桌面,怒声道:“你娘是魏家的人,她的事为父为何不能置喙。” 魏廷茂嗤鼻冷哼:“生前您让她委曲求全,死后您让她牌位破碎,事到如今,您还有何脸面提及她。” “你……公主……你母亲那么做,为父也是始料未及,”魏松捂着胸口,低声道:“青墨,把你娘的牌位还给为父,可好?” “给您?好再让公主摔她的牌位不成?” 魏松脸色铁青,厉声道:“绝不会再有下次!” 魏廷茂不住冷笑:“父亲,此生您允诺之事太多,且每一次都叫人对你失望透顶。” 魏松神色僵硬,低叹道:“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事都能尽如人意,你是,我是,终生皆是,为父当年那么做,也是逼不得已,倘若换做是你,定也同为父做一样的抉择?” 刘湘婉至始至终都垂着头,好似父子二人的对话并未听进耳里,只听魏廷茂冷笑道:“不要把我当成您那样懦弱无为的懦夫!” “混账!你想气死为父不成?” “孩儿不敢!父亲定要长命百岁,身体康健,”魏廷茂顿了顿,含笑道:“想必我娘不想在九泉之下与您见面。” 魏松脸色又是一白,神色颓废道:“青墨,当年的事无论你能否谅解为父,为父皆不奢求,”捂着胸口,缓缓道:“可为父真不想看到一家人变成生死仇家,你能不能为了为父,不要跟你母亲作对?” 魏廷茂好似听到天大的笑话,冷笑道:“你口口声声对儿子说,此生最珍爱之人乃是我娘,可无论她活着之时,还是死去之后,您竟能容忍那人这般苛待我娘,父亲,事已至此,您怎有脸肯求儿子此事,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为父不想活着时,亲眼看到你们自相残杀。” “那我娘呢?她活该被你们欺负死不成?” “你……” 魏廷茂冷硬道:“您心中早已料到答案,又何必多此一问?” “青墨,为父对不起你娘,唯有死后去黄泉跟她负荆请罪。” “人已不再,多说无益。” “你……”魏松捂着胸口,低声道:“到底如何做,你才肯罢手!” “除非那人对着我娘的牌位三拜九叩,当着众人的面承认她是继室填方!” 魏松脸色骤变:“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顿了顿,又道:“你母亲是皇家公主,她怎会这么做,此举不仅是打她的脸,更是打皇家的脸。” “既如此,此事便再无回转的余地。” “青墨,你母亲虽有很多不是,可她到底让你长大成人,并未对你狠下杀手。” 此言一出,魏廷茂大笑不止:“父亲好冠冕堂皇之言,倘若没有她,我娘怎会由嫡妻变成妾室,最后郁郁而终,倘若没有她,我大哥又怎会失去世子之位,被逼离家数载,倘若没有她,我们一家人许是其热融融的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