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自是不管不顾,任其随波逐流,可谁让青墨如此有能耐,靠着自身的本领,不仅步步高升,更深得圣上器重。” “你是说……” “三公主所生的两个儿子皆不长进,倘若日后的宁远将军府靠他们维持,只会越来越衰败,一个是一事无成的嫡子,一个深得圣上器重的庶子,若是你会如何选择?” “可三公主不仅是魏大人的嫡妻,更是宁远将军府的主母,定不会容许魏大人这般行事。” 老太爷看了眼棋盘上越发鲜明的棋局,淡笑道:“之前魏松又不是没有过嫡妻,结果如何?在他心中,谁也不如魏家的繁荣昌盛更重要。” 此言一出,惊的刘湘婉身子一颤:“祖父……”三公主可不是随意休弃之人! “六丫头,敢不敢跟祖父打赌?” 刘湘婉眉头轻皱,低声道:“祖父,此乃何意?” 老太爷信誓旦旦道:“明年你与青墨成亲后,魏松定会大病一场!” 刘湘婉本就是玲珑心窍,焉能不懂祖父话里的含义,不可置信道:“不会吧?” 老太爷冷冷道:“自古孝大于天,生父身子抱恙,身为子嗣焉能不在其床前尽孝。” “他……他……这不是故意搪塞魏大哥?” “怎能叫搪塞?身体抱恙非他所愿,乃是老天爷的意思。” 刘湘婉惊吓道:“那岂不是要跟他们住在一处?” “可是怕了?” 刘湘婉思忖片刻,方缓缓道:“焉何惧之!诚如您所说,避不如攻,攻不如攻其不备,倘若魏大人如此行径,孙女对他再不抱任何念想,不过是个宵小之徒,面上恭敬些就是,”神色一顿,眸光怪异的看向祖父,似笑非笑道:“祖父,莫不是您早已猜到?” 老太爷脸色一红,强装镇定道:“老夫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 刘湘婉自是不信,反问道:“祖父莫要诓骗孙女,倘若您不知,为何信誓旦旦与孙女打赌?为何您明明知晓却故意藏着掖着?为何耳根处微微泛红?” “老夫哪有?”老太爷瞪大眼睛,恼羞成怒:“即便老夫知晓,也是为了你着想。” 刘湘婉将适才掉进棋盘上的棋子捡起来,随后放在中间处,只见老太爷脸色一变,大喝道:“不许动!休想趁老夫不注意改了棋局!” 刘湘婉微微抬眸,轻声道:“祖父许是不知,每每您如何说话便是不打自招,遂您还是据实已告吧。” 老太爷咳了咳,正色道:“六丫头,老夫且问你,即便你提前知晓此事,可会不嫁?” 刘湘婉想了想,低声道:“若孙女提前知晓,就又多了一个敲诈爹爹银子的借口。” “哈哈……这才是老夫教养出来的孩子!”老太爷指着她不住发笑,忍俊不禁道:“自打青墨与你定亲,对你越发的上心,日日来往府中,恨不得长住不走。” “魏大哥对孙女的在意,孙女焉能不知,定亲之前,孙女从不敢越雷池一步,只因女儿家最重闺明,一旦闺明有损,等待她的便是青灯古佛,孤老一生。” 老太爷颔了颔首,低声道:“你所言极是,从古至今,这世道对女儿家便极其不公,儿郎可恣意人生,笑傲江湖,而女儿家唯有守在这四方天地,寸步难离。” 只见刘湘婉挺直后背,眼神清亮,掷地有声道:“祖父,您信不信终有一日,孙女也会畅游这世间的美景,而不是一辈子只固守在这四方天地。” 老太爷先是一愣,随后失笑道:“这便看你的手段了……” “祖父,此事咱们要不要也打个赌?” “呵呵……只怕那时老夫早已不在这人世!” 刘湘婉脸色一变,铿锵道:“不会!祖父定会长命百岁!” “你这孩子……时光流转,岁月更迭,人活一世,又怎会没有生老病死,这不过是人生百态罢了!” “祖父……” 老太爷抬起褶皱的右手慢慢将棋局搅乱,淡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