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的书房,只听他老人家轻声道:“六丫头已经及笄,你可有为她相中好人家?” 刘仲修神色呆滞,愣愣道:“爹,六丫头及笄不过两月有余,何至于这般心急。” “老夫如何想焉是你可置喙之事,”老太爷神色一顿,淡淡道:“从今日起便开始为六丫头寻人家。” 刘仲修点了点头,轻声道:“儿子这就让夫人为六丫头相看人家。” 老太爷淡淡道:“此事必须你亲自去办,老夫信不过你媳妇,”神色一顿,又道:“至于你所相中的人家,细细说与老夫听,待老夫慢慢斟酌后在告知你答案。” 刘仲修再次呆愣,六丫头当真得他爹的欢心,其实便是他爹不说,他也会为六丫头寻门可靠的人家,毕竟她是珊儿与他的孩儿,焉能不放在心上,让夫人从旁相看,乃是因她认识官宦人家的夫人居多,定能从中知晓谁家世清白,儿郎上进。 老太爷见他这副傻样,冷哼道:“最好寻到似褚家这样的人家。” 刘仲修苦笑:“爹,您这不是为难儿子吗?”三丫头这门亲事乃是月老所牵,他可从未出过一丝精力,如今小两口琴瑟和谐,乃是他二人齐心之结果。 只见老太爷双眼一瞪,怒声道:“没有就给老子找,找不着老子就抽你。” “爹,您不能强人所难,似褚家这样人口简单,家世清白的人家,满京城怕再也找不到第二家。” “找不到褚家这样的,就找比他家差一点点的,总之人品一定要过关,对六丫头定要一心一意,不可欺负六丫头。” 刘仲修低声道:“爹,三年前,翊哥质问儿子的话,您老也曾听到,倘若真有似褚家那样的人家,却不是京城人士,您可愿意?” 老太爷顿时被噎住,怒声道:“凡事不能相提并论。” “可爹……这就是命,满京城谁家不是三妻四妾,那等家世清白,内里无一丝龌龊之人家,除非似韩琛那般的寒门学子,否则再想寻到似褚家这样的人家,难于登天。” 老太爷脸色铁青,气愤之下走到一旁,拿起挂在墙上的鞭子,怒声道:“你必须给老夫寻,还必须得快,最好三个月内便将亲事定下来。”不知为甚,他总感觉有事要发生。 那次被鞭打,至今让刘仲修难以忘怀后背的疼痛,遂忙不迭道:“爹,儿子这就去寻。” 老太爷心底的担忧,却是不能对老二说,他对青墨一直赞誉有加,若说了此事,怕是会立即同意,且他私以为,青墨并非六丫头的良人,还是为她寻个家世清白,门当户对的人家,不让其受欺负,安安稳稳过一生足矣! 老太爷板着脸,喝了一声:“愣着作甚!还不赶快去!” 刘仲修苦笑的揖礼,方转身离开。 刘奎轻声道:“老太爷,您何至于这么着急?”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老太爷长叹一声:“加之老夫对青墨的了解,此子怕是当真对六丫头上了心。” “不是二少爷相中六姑娘,想将她嫁与魏少爷吗?” 老太爷冷笑:“初听此事时,老夫与你一般念想,可细细思索下,慢慢品出不一样的意味。” “您是说?” “青墨自来比睿哥心机深沉,若他不想透漏之事,焉能被人发现,若他想要让人知晓之事,自会似有似无让你发现,遂此子怕是早有此念想。” 刘奎身子一僵,惊吓道:“可三年前,六姑娘不过十一岁……” “老夫既能看出六丫头明珠蒙尘,焉知其他人不能。” 刘奎咽了咽口水,颤声道:“可……可那时魏少爷早到了娶媳的年岁,焉能对金钗之年的六姑娘上心。” “若老夫所料属实,此子心机着实令人捉摸不透,为达成心中所想,真真是算无遗漏。” 刘奎脸色微白,低声道:“遂您老人家这般心急……” 老太爷低叹一声:“只是不知此事能否按老夫心中所愿!” 此时,魏廷茂骑马从镇国将军府门前过去,豆包低声道:“少爷,此路与咱们府上乃相反的方向,您不怕被镇国将军府的人看见。”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