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刘湘婉欲言又止,在刘奎即将出门前,低声唤他:“刘叔,可是我大哥出了何事?” “并未!” “当真没骗我?” 刘奎淡笑道:“若大少爷出事,府中焉能这般太平。” 刘湘婉想了想,低声道:“如此,我就不耽搁刘叔去办差。”大哥没出事便好,希望是她胡思乱想,早上同祖父用膳时,他们祖孙还言笑晏晏,不过是去学堂两个时辰,回来便听闻祖父郁郁寡欢,且问她那般不可思议的问题,承前启后,唯一的症结唯有出在大哥身上,遂不免担忧他。 刘奎躬着身子退下。 刘湘婉看着桌上的银票,低声道:“妈妈,将这二百两银票收起来吧!” “姑娘,您以何借口同老太爷要的银子。”赵妈妈怕日后老太爷问起,她答不出来,反而给姑娘添了麻烦。 刘湘婉淡笑道:“买宣纸,做风筝。” 赵妈妈脸色一僵,木木道:“上次大小姐送您的一箱子宣纸,至今尚未用过一张。” “妈妈,这不是现成的借口。”银子已到手,宣纸总得有吧!若不然这借口焉何能圆回去。 赵妈妈心中了然,淡笑道:“还是姑娘聪慧。” 刘仲修下朝后回府,待得知他爹唤他去书房,轻声道:“你先回去,过会儿我就过去。” 刘奎躬身应道,转身出去。 自打上次他爹趁他不在家,出人意料的让六丫头搬去他的院子,凭白让珊儿恨了他好几日,过后还是六丫头从中劝解方让珊儿渐渐对他展颜,此事虽然过去,却也让他深深忌惮起他爹,生怕一着不慎,又中了他爹的计谋。 刘仲修转头看向一旁随伺的刘铁,淡淡道:“今日府中可是出了何事?” “回老爷,据奴才所知并未出任何事。” “这就怪了……”刘仲修带着满脸疑惑行至他爹的院子。 老太爷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来了?” 刘仲修躬身揖礼,低声道:“爹,可是有事寻儿子?” “明日你下朝时,私底下跟徐天正提亲,若他同意,便让你媳妇带着媒婆上门提亲。” 刘仲修一楞,显然被他爹此言打的措手不及,讷讷道:“爹,为何这般着急?”不该等翊哥及第后在去提亲吗? 老太爷冷冷道:“此次翊哥秋试不能高中榜首,”神色一顿,冷哼:“不仅不能高中榜首,前三甲也不能进。” 刘仲修神色骤变,惊吓道:“这是为何?” “想想你那进宫的孽女,再想想睿哥与你大哥,其中缘由难道还猜不透吗?” 刘仲修愣愣道:“爹……” “自打四丫头入宫,虽说咱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此事遮掩过去,但这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此时四丫头入宫不过一月有余,翊哥便高中榜首,你想想此举会让府中陷入何等境地?” 刘仲修脸色一白,身子一晃,低声道:“可是翊哥……翊哥这些年……” “此事老夫已跟翊哥说过,他比你我还清楚各种利弊。” “可是爹……翊哥从小便手不离书,日日夜读到三更方才入睡,好不容易熬到今日这般光景,竟……竟不能借此机缘大放异彩,儿子于心不忍啊。” 老太爷眸光微冷:“要怨就怨你生了四丫头,府中本就处在烈油烹煮的光景,身为刘府子女,不说从旁相助,她倒好……不惜插上一脚从中搅合,让这火越烧越旺,是何居心,”见他执迷不悟,暴怒道:“你不舍得,不忍心,老夫就舍得忍心,老夫这些子孙中唯有翊哥最称老夫的心,可偏偏只能委屈他,老夫焉能不心痛。” 闻言,刘仲修肝肠寸断,脸色惨白,喃喃道:“爹……” 老太爷淡淡道:“有些事一旦做了决定便不能后悔,翊哥尚明白舍了他一人的功名换得府中片刻安稳,你身为人父焉能不懂其中的道理,难道还要老夫掰开道理为你一一解释?” “爹……儿子只是心疼翊哥。” “人活一辈子,谁又能过得顺心顺意,如今这点挫折不过是他翱翔天空时落下的一滴雨,”老太爷沉吟片刻,又道:“翊哥并非不能考取功名,只是他所得名次不能引人注意,到时为父安排他似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