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三姐,淡淡道:“其实母亲所做作为,我焉能不知,不过是故意为之罢了,毕竟我们再气愤,懊恼,也不如母亲痛彻心扉,肝肠寸断。” 三姐脸色发白,轻声道:“大哥所言,妹妹焉何不知,可……母亲若日日这般脾气暴虐,长此已久,爹爹定然受不住,而祖父那里也不好交代。” 翊哥眉头舒展,轻声道:“三妹,你长大了,懂得顾全大局,看你如今这般懂事,为兄着实欣慰不少。” 刘湘婉轻声道:“大哥莫要伤怀,生命来来往往,来日并不方长,时光如流水流逝,岁月无声催人老,因大姐之事,母亲现下很是伤怀,待大姐安顿好,您和爹爹大可将其接回府中,以往她是长子嫡媳,主持府中大小中馈,如今却不一样,大姐在庄子上,守着侄儿们过得悠闲快哉,焉何不是有所失便有所得。” 三姐神色大恸:“六妹……” “所谓养儿方知父母恩,初为人父人母,方知爹娘养育他们有多艰辛,可他们毕竟不是小时,只围绕爹娘身边转悠,他们成亲后,有了自己的小家,有了儿女,不是不在意爹娘的感受,而是太多事牵挂他们的心神,难免疏忽他们,似大姐,她焉何不想承欢于母亲膝下,可她有太多的苦衷,不是不能,而是做不到,难道让大姐置侄儿们的仕途于不顾,那岂不是越发撕扯大姐的心,遂大姐现今的抉择,已是最好的结果,不想不念不见,如何不是忘却,心淡如菊,焉有何惧。” 翊哥手中的黑子啪的掉在棋盘上,低声道:“六妹……” 三姐同样呆若木楞,木木道:“六妹……” 刘湘婉对他们莞尔一笑:“大哥,你们只是当局者迷,而我乃旁观者清,若我处到大姐那般境地,也会做如此选择,谁让侄儿们年岁尚小,羽翼尚未丰满,需要娘亲在旁护着他们长大,再看爹娘,虽心痛难当,但尚有你们在旁孝顺,孰轻孰重,自然立竿见影。” 翊哥却是连棋也不下了,直直看着她,脸色微敛:“六妹,你才多大年岁,便领悟这般道理?” 既敢这般宽慰他们,自是有搪塞的借口! 只听刘湘婉淡淡道:“大哥,莫不是以为夫子授业只是教导你们金榜题名,与我而言,何尝不是教导我们为人处世,明其道理?” 三姐失神道:“六妹,我与你一同授业,为何你懂得如此多,而我却什么也未曾领会到?” 此话一出,立即惹来兄妹二人的仇视,翊哥是气她,朽木不可雕也,刘湘婉则眼神哀怨的看着她,三姐你是来给我拉仇恨的吗? “我又说错话了?”三姐垂下头,无精打采道。 翊哥淡淡道:“无甚,一会儿回去时,将我书房的论语拿回去,好好隽写一遍,半月后我检查。” 三姐顾不得悲伤秋月,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大哥……”要不要这么恨铁不成钢。 大哥,每每出手总是这般出乎意料! 三姐,我对不起你,不该寻如此借口! 刘湘婉畏惧的垂下头,生怕下一个遭殃的是她! 这还不算尘埃落定,只听翊哥又道:“不许旁人代写,我会逐字逐页的翻看,若被我发现……”转头看向对面的刘湘婉,轻声道:“此事……六妹深有同感,若不信,你大可问她?” 三姐铁青着脸仇视她:“六妹,你很好,三姐谢谢你。”一字一句,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 刘湘婉咽了咽口水,讪笑道:“三姐,我也不想的……”这话赶话,谁料就赶到此处,三姐若要怨,应该寻大哥出气方是,她不过是小绿叶,起了不该起的由头,怨不得她! 翊哥看着棋盘上凌乱的几枚棋子,淡淡道:“今日这棋便下到此处,听了六妹一席话,顿时让为兄茅塞顿开。” 刘湘婉顶着三姐的怒火,轻声道:“大哥缪赞,妹妹不过是胡编乱造,你切莫放在心上。” 翊哥淡笑道:“一会儿我去娘那走一趟,就不多留你们说话。” 姐妹二人忙起身,对其福了福身,低声道:“打扰大哥多时,妹妹们先行告退。” 翊哥淡淡道:“恕为兄不能远送。” 出去后,三姐气哄哄的先行一步,刘湘婉忙追上前,不顾她的挣脱使劲挽住她的胳膊,讨好道:“三姐,别生气,都是妹妹的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