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盼你归家后,能沉下心好好留在家中,常伴我与你娘膝下,未料如今你又……” “爹,儿子知错,即便儿子留在京中也只会去军营,毕竟通身上下,儿子唯有这一身本领,若想闯出名堂也唯有靠此,爹,求您成全儿子吧!” 大太太冷冷道:“大哥,莫不是还要我再点醒你,你可就勋平这一个儿子,老邓家也唯有这一滴血脉,若他有个闪失,你可对得起九泉之下的爹娘及先祖。” 舅舅猛地抬眼,冷冷看着她:“不必你多说,我心中自有考量。” “好,我不再言语,不过睿哥能否去戎武全取决你,你要慎之又慎。”大太太心缓缓落回肚子里,一个睿哥要去戎武已让她心惊胆战,如今又多了一个勋平……不过让她心安的是,大哥定不会同意,倘若这般睿哥也能死了心。 睿哥上前两步,扯了扯舅舅的衣袖,低声道:“舅舅,来之前您可是对外甥一顿褒奖,怎到了表哥这,您便这般吞吞吐吐。” 邓勋平也道:“爹,好男儿自该先立业在成家,如今儿子身上无功名可言,试问谁家肯将女儿下嫁于我,便是真有下嫁与我的姑娘,以儿子如今的眼界,也未必看的上。” 舅舅怔了怔,低叹道:“你……” 睿哥抚掌大喝:“表哥,你之言焉何不是说出我心中所想,日后我们兄弟俩一起闯天下,到时在一同衣锦还乡。” 邓勋平抬头对其翻了个白眼:眼下这般光景,你还有心畅谈将来,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 大太太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怒火,怒声道:“勋平,往日姑姑那般疼爱你,堪比你三个表兄弟,可如今也是你让我最为寒心,咱们邓家就你一根独子,你竟不知珍重,反而一再去那险恶之地,这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吗?” “娘,您在胡说什么?舅舅一家可没甚仇人。”睿哥低声反驳道。 “闭嘴!”大太太指着她,恨声道:“若不是你撺掇你舅舅来此,又趁机被勋平知晓来龙去脉,惹的他起了心思,他又怎会一意孤行,你个孽子,生你出来不是为了气我,也不是为了祸害你舅舅一家。” 这时大老爷风尘仆仆的进来,一脸怒容:“休得胡言乱语!” 大太太脸色一僵,面容僵硬的转过头,漠然道:“若不是你,我又怎会无理取闹。” 大老爷先跟大舅兄打了招呼,随后请他上座,看着大太太淡淡道:“这些时日,我是一忍再忍,今日听你之言,着实气愤难当。” “老爷本就无需隐忍妾身,妾身算什么,不过是为你们刘家传宗接代,照拂公婆,主持中馈的一个女人,除此之外,妾身还有何用?” “你……你可知再说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我只知自己的儿子一旦踏出家门,生死听天由命。” “哼!妇人之见!” 大太太眼眶泛红,忍不住低泣:“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一手将其抚养长大,您不过这几年方回府,堂前尽孝,堂后教子,如今更是狠心,将他送去戎武,便是您做爹的不心疼,难道还不容妾身这个做娘的置喙两句。” 大老爷转头看向舅兄,低叹道:“让你看笑话了。” 舅舅脸色青白,轻轻道:“舍妹不懂事,还妄妹夫海涵一二。” 大老爷挥了挥手,淡笑道:“咱们都是一家人,何须这般见外,今日舅兄来此,极是趁我心意,”随后又将目光看向大太太,轻声道:“夫人,睿哥去戎武是好事,你怎就合计不明白,此番土倭人作乱,虽是蓄谋已久,可却是我儿大显身手的好机会,这几年朝堂安稳,边疆无战乱,本是皆大欢喜之事,可谁能保证永远风调雨顺,国泰安康。” “妹夫……” 大老爷对其摇了摇头,继续道:“如今朝堂不稳,边疆不稳,正是内忧外患的多事之秋,你可知外面多少儿郎争抢着要去建功立业,唯有你一意阻拦,难道别人家的儿郎不是爹生娘养,咱们家的儿子就该一意娇纵,睿哥心有志气,我为之骄傲,这本该是你我喜而乐见之事,可是你……”顿了顿,又道:“且不说远处,便是眼前,难道你真想让睿哥成为翰文那样终日无所事事,一心流连花街柳巷的公子哥,亦或者作出玷污镇国将军府门楣的荒唐事。” 大太太被老爷之言,吓得面如土色,木木道:“想要挣得功名有很多法子,为何偏选这一条血腥之路。” 大老爷目光看向儿子,神色感慨道:“睿哥自幼习武练得一身好本领,却不肯靠祖荫过日子,这是为夫最为引以为豪之事,堂堂儿郎,何须靠着祖荫过活,靠自己打拼属于他的前程,那才是真本事。” “万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