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移的入席,自是男女不同席,老太爷淡淡道:“用膳吧!” 睿哥自进到厅中便不由自主的看向六妹,她明明知晓却故作不知,即便他二人眼神对视,六妹也会立即垂下眼眸,见此,睿哥气的脸色铁青,恨不得逮到她狠狠揉捏她的肉脸。 好不容易熬到晚膳结束,众人纷纷离开,被人时刻紧盯的刘湘婉只觉头皮发麻,挽着三姐的胳膊,催促道:“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三姐愣了愣,缓缓点头。 拐角处廊亭下,昏暗的烛光一闪一闪,三姐小声道:“那处好像有个人影在晃动。” 刘湘婉早看出此人是谁,低叹道:“却是有人立在那。” 三姐恼怒道:“黑灯瞎火,站在昏暗处不是吓唬人吗?”气愤之下拉着她走上前,恨声道:“让我看看是哪个皮紧的东西,待我逮到他,非收拾他不可。” 刘湘婉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道:“三姐,慎言,慎言。”此话若被二哥听到,还不定惹出什么是非。 待到了人影处,随着丫鬟们提的灯笼照亮来人,果然如刘湘婉所料,却是守株待兔的睿哥,只见其板着脸怒视姐妹二人,三姐不自觉后腿一步,讪笑道:“原来是二哥。” 睿哥冷哼道:“这回看清楚了,不是皮紧的奴才。” 三姐讪讪道:“不过是说着玩……”二哥当真武艺高超,隔了两丈远还能听到她与六妹的私语。 刘湘婉福了福身,低声道:“二哥。” 睿哥似笑非笑:“六妹,你让我好等。” 三姐看看六妹,又看看二哥,皱眉问:“二哥为甚等我六妹?”她可以随意欺负六妹,却不容许旁人欺负她。 若此时刘湘婉听到她心里话,怕是哭笑不得,若按三姐这般说,无论谁欺负她,结果还不是她被人欺负。 睿哥斜了六丫头一眼,淡淡道:“你问她?” 刘湘婉低声道:“二哥让我帮他绣个荷包,本来允诺给他绣,后来着实没了心气,便不了了之。” 话里话外告诉二哥,她想不出其他法子,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睿哥眉眼一挑,轻声道:“六妹,上山容易下山难,这道理你懂吧?既然应下又这般搪塞,不好吧?” 三姐也道:“六妹,你女红尤为出众,既答应了便帮二哥绣一个荷包吧!”不然以他的性子,不弄到手还不得一直缠着你不放。 刘湘婉神色无奈的看着三姐:她在深坑中垂死挣扎,三姐成了助纣为虐的填坑人,这是要将她生生活埋啊…… 刘湘婉低叹一声:“三姐,你且听我细细道来……” 谁料睿哥猛地打断她:“六妹,不过是个荷包,你却推三阻四,莫不是非要我惊动二伯母,你才肯?” 即使烛光昏暗,也能瞧出刘湘婉脸色铁青,只听她磨牙道:“二哥是在威胁我?” “确实如此。” 三姐冷不丁插嘴:“二哥,不就是一个荷包,我与六妹女红皆是黄姨娘所授,既然她不肯绣给你,我给你绣,可否?” 睿哥冷声道:“不一样,即使绣法一样,人一样,绣出的东西也不一样,你说是不是啊,六妹?” 刘湘婉低叹一声:“二哥,既如此,明日午时三刻,咱们在前几日那个凉亭见面。” 三姐扯了扯她的衣袖,耳语道:“直接让丫鬟送给他便是,何必你亲自走一趟。”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既要送就得让他满意,省的过后又来烦我。” 三姐想了想:“你说的对。” 闻言,睿哥脸色见缓,淡淡道:“六妹,不可再骗我,不然?” 刘湘婉翻了个白眼:“二哥,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不是没想到法子,只不过此法子一出,大伯母势必更加伤心,遂她一直避而不见,却未料二哥如此难缠,竟在此候着她,唉!如今两家人住在一处,以太太莽撞的脾性及大伯母驭人的手段,日子一长她二人定会有腌臜事,她着实不想成为惹她二人不快的第一人。 睿哥冷哼一声,带着甲义离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