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其实各中道理,她焉能不知,当年未出嫁时,帮着娘亲打理内宅,那时的她何尝不怨恨爹爹的风流多情,娘亲的懦弱无为,妾室的不安于室,可如今事情摊在她身上,她便如走进了迷宫,寻寻觅觅寻不到出口。 初嫁入安国公府时,举目无亲的她能靠的唯有自己,婆婆时不时的敲打,奴仆的暗中欺负,相公似有似无的冷漠,她焉能不知,种种磨难苦楚,唯有靠她谋划周旋,直至千辛万苦生下毅哥,婆婆总算不在无理取闹,奴仆们也不敢在小瞧于她,相公更是对她日渐体贴备至,谁料这一切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老爷到底还是变心了,不是因为后宅中某个妾室,而是为了一青楼妓子,置她与毅哥不顾,置安国公府的脸面于不顾。 诚如娘所说,男儿当真凉薄寡义,可习惯了芙蓉帐暖度春宵,又怎熬得住夜夜孤枕夜难眠,不过以她的聪慧及谋略,如今一切皆唾手可得,即便此时俘获不了相公的心,一年,两年,十年她总能盼到相公的真心。 如今算来,此仗她已大获全胜,至于相公的心,哼……来日方长,不急待这一时。 天色已全黑,只见大房主母的院子仍一片漆黑,睿哥轻声道:“甲义,你进去禀告,就说我有话想跟我娘说。” 甲义行了一礼,飞快的跑进去,不一会儿,就见郭妈妈提着灯笼出来,脸上遮不住的喜意:“二少爷您终于想明白了?” 睿哥淡淡道:“郭妈妈,娘愿意见我吗?” “太太说,若您想明白,可随老奴一同进去,”顿了顿,嘴角的笑容微敛,叹气道:“若你依旧固执己见,唯有让您一直跪下去。” “我娘就没有一丝心疼我之意。” 郭妈妈轻叹道:“二少爷,听老奴的话,您就服一回软吧!” “甲义,扶我起来。”跪了好几个时辰,他膝盖早已麻木,便是想起身,膝盖以下已毫无知觉。 郭妈妈眼里带着喜意,喜不自禁道:“二少爷,您决定不去戎武了吗?” 睿哥未答,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本以为施展苦肉计,他娘总会心软,谁料这次他娘铁了心,态度竟未有一丝软和。 就在甲义扶起少爷的功夫,郭妈妈提着灯笼忙不迭跑进去,大声嚷嚷着:“太太……太太……二少爷想明白了,他不会去戎武了。” 话音一落,只见正房霎时灯火通明,甲义嘴角也带着喜意,喜滋滋道:“少爷,您当真同意了?” 睿哥对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在跪下去,你家少爷还没去战场便先跪残了。” 甲义神色一愣,无语的看着少爷,木木道:“少爷,您这不是欺骗太太吗?” 睿哥紧皱眉头,轻叹道:“既然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 甲义身子一僵,嘴唇哆嗦道:“少爷,您欲意何为?” 睿哥冷哼道:“赶紧替我揉揉膝盖,扶我走两步。”他膝盖僵硬的直到现在还未有知觉,若没了甲义的搀扶,说不得迈出一步便直接倒在地上。 院子里渐渐有了亮光,郭妈妈再出来时,手上已没了灯笼,只见她嘴角带笑:“少爷,太太让老奴唤您进去。” “多谢郭妈妈。”直到睿哥腿下渐渐有了知觉,他才大步往屋中走,低声道:“我娘脸色如何?” 郭妈妈轻声道:“只要二少爷您不在忤逆太太,太太心情自然好。” 睿哥脸色一讪,扯了扯嘴角。 郭妈妈眸光一直窥视二少爷的神色,见他嘴角露出苦笑,心猛地落下去,一把扯住他的衣袖,轻声道:“二少爷,您……” 睿哥拍了拍她的手,淡笑道:“明知不可而为之,我确实不孝啊。” “二少爷,您可知适才老奴跟太太禀告时,太太竟一下子喜极而泣,您不该让她伤心啊……” 睿哥垂下头,轻声道:“我知妈妈打从心里疼爱我,可我堂堂儿郎,不能一辈子只靠着祖荫过日子,我也想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这才是我学武的初衷。” “少爷,老奴自知身份卑微,不该妄言妄语,可纵使您心中豪情壮志,也得体恤太太的一番慈母心肠。” “妈妈劝解之言,我焉能不知,不过事已至此,唯有希翼能得到娘亲的谅解。” 郭妈妈低叹道:“这……”难啊! 进入厅中,只见屋中流光溢彩,可娘的内室却晦暗不明,门口处,郭妈妈低声道:“太太,二少爷来了。” “进来吧!” 睿哥僵硬的抬脚进去,谁料脚下不稳竟一下子摔倒,郭妈妈顿时吓得面无血色,再看太太却是一脸的淡然,只听她冷冷道:“不用耍这些小计谋,妄想让我对你动恻隐之心。” 睿哥脸色一僵,心中计谋被他娘窥探的一清二楚,不由摸了摸鼻子,神色讪然的站起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