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夫人气的脸色涨红,祖母这么大年岁,竟当着外人的面打她的脸,还扬言休了她,这……这日后让她如何在亲家夫人面前耀武扬威,再说黎山便是做的再错,也是宋家的子嗣,怎能由着外人随意欺凌。 刘仲修恭敬的揖了一礼,淡淡道:“我等自是信得过老太君,至于黎山,我只需要他应承一条,若他应允,此事便这般掀过,从此再不提及。” 二太太刚要开口,却被老爷一个眼神制止住。 老太君颔首,看向宋天华低斥道:“黎山,去你岳父面前,拿出安国公府儿郎的模样,挺直胸膛应承你岳父,若你胆敢违背,老身定第一个收拾你。” 宋天华上前两步,走到岳父面前,低声道:“岳父,都是小婿的错,只要你们能宽宥我这一回,小婿保证日后定不在犯。” 刘仲修眸光直直看向他,淡淡道:“害珍儿早产之人,我不过问,毕竟这是你们安国公府的家事,我等外人不宜插手,但你却不同,你既是珍儿的夫婿又是毅哥的生父,对你……我却能惩前毖后。” “岳父?” 刘仲修不理他,淡淡道:“你只需应承我,若你日后在宠妾灭妻,你与珍儿便立即和离,不得反悔。” 宋天华脸色一白,猛地摇了摇头:“岳父……恕小婿不肯。” “我们刘家不是任人随意欺凌的孬种,我爹的脾气整个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若他老人家知晓前因后果,怕是挥鞭子抽死你,毕竟当年你是他老人家钦点的女婿,如今……”眼光越发阴冷,讽刺道:“我不会打你也不会骂你,只需你书写个承诺书。” 宋天华咽了咽口水,瑟瑟道:“岳父,小婿保证日后在不犯今日之错,求您宽恕小婿这一回?” “话不要说得这么早,日后的日子长着呢,之后的事谁又能知晓。” 老太君淡声道:“来人,笔墨纸砚伺候,”顿了顿又道:“瑜哥,你去书房将安国公府的私印拿来。” 国公爷神色一顿,最后还是垂着头应道。 刘仲修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老太君,只见其无所谓的笑笑,神色大恸道:“您……” 老太君淡淡道:“是我们宋家不对在先,此事定要给你们夫妇一个应承,就似亲家夫人说的那般,谁家的女儿生来不是被娇宠着长大,怎到了婆家便被人随意轻视,辱骂更甚至欺凌,你们放心,老身答应你们之事,有生之年,绝不会食言。” 刘仲修脸色郑重的点了点头,恭敬道:“多谢老太君。” 小厮将笔墨纸砚拿来,刘仲修看向宋天华,淡淡道:“我说你写。” 宋天华从地上站起来,方拿起桌上的笔,便听岳父轻声道:“刘家有女刘珍婉……” 待写到和离后,二人膝下子嗣尽归刘珍婉,由镇国将军府二房刘仲修代为教养时,厅中众人神色一变,便是老太君眉头也是轻皱着,半响后,轻声道:“黎山,还愣着做什么?” 宋天华脑袋一翁,眼神木木的看向曾祖母,呆愣道:“曾祖母,这信孙儿不能写,也不能签。” 刘仲修淡淡道:“只要你日后以今日之事以儆效尤,此纸如同废纸摆设一般,但若你明知故犯,此纸便是和离书,此事取决于你对珍儿尚有几分情意,对毅哥兄弟有几分父子情怀。” “不……不……”宋天华猛地扔掉手中的笔,脸色惨白道:“岳父,您后宅也是娇妻美妾,坐拥齐人之福,怎到了小婿这便如此吝啬不通人情。” 刘仲修淡淡道:“黎山,从小到大,想必家中长辈在你耳里始终念叨一词,便是‘规矩’二字,什么是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无制度则无国家,不以规矩,不成方圆,规者,正圆之器,矩者,正方之器,此中道理不用我细说?” 宋天华愣愣的看着岳父。 “我家珍儿是你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到安国公府作长子嫡媳,便是她在不得你心意,你也要顾及她的脸面,刘家的脸面,更甚者镇国将军府的脸面,可你明知不可为偏为之,将刘家乃至镇国将军府的脸面践踏至脚下,此时你跟我谈人情世故,怕是有些为时过晚,”见他一脸愤然,又道:“今日老夫就教你何为为人处世的规矩?大江东流,日月交替,众生生生不息,皆是用规则演绎着生命的轨迹,稚儿之所以能平安长大,是因他始终离不开爹娘的两只手;风筝之所以能乘风飞翔,是因它情系手中的丝线;而你之所以能跟我对峙,是因为你身后的安国公府,若没了它的荣耀,你又待如何?” “若真到了那时,我……靠着自己的双手重建安国公府昔日的荣耀。” 刘仲修讽刺的看向他,嗤笑道:“断了线的风筝,不但没得到自由,反而栽得头破血流,脱了缰的野马,驰骋闯荡,呼啸而去,放纵的自由最终让他失了回家的方向,失去家族庇佑的你,不但无缘于自由,反而会是种种灾难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