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妈妈小声道:“这时辰怕是在老太爷院子里……”二少爷自小便对诗词歌赋不上心,唯独喜欢舞刀弄枪,一心期盼考到武状元,谁料老太爷与将军双双不允,遂丧气之下,每日无所事事。 大太太脸色一阵白一阵青,气急之下狠狠拍向桌子,咬牙切齿道:“走,我们去老太爷的院子。” “太太……”郭妈妈吓得心惊肉跳,低声道:“您怎么了?” “孽子,他这是要气死我!” 郭妈妈心里不住的合计:太太这是怎么了? 大太太要去老太爷的院子,郭妈妈自是紧跟其后,低声道:“太太,今日管家寻来修葺各房院子的匠人,您看?” 大太太脚步一顿,冷冷道:“若事事都需要我操心,作甚还需要他们?” “那老奴去跟管家说一声,让他自行处理。” 想到睿哥,她心底怒火更甚,冷声道:“让他们候着!”抬脚便往老太爷的院子走去。 郭妈妈缓缓舒了一口气,直到现下她也不甚明白太太为何生气。 半盏茶功夫,主仆二人到了老太爷的院子,守在院门口的小厮忙躬着身子行礼问安,低声道:“太太稍等,奴才这就进去为您通传。” 大太太淡淡道:“二少爷呢?” 小厮脸色一僵,眼神闪躲道:“回太太,奴才尚未见到二少爷的身影。” 大太太斜了他一眼,脸色阴冷道:“虽你是老太爷身边之人,但也是这府中的奴才,主子问你话也敢出言诓骗,就不怕我怒急之下将你逐出府。” 小厮脸色一白,膝盖一软噗通跪下,不住的磕头求饶:“太太饶命,奴才也是逼不得已,求您饶奴才这一次。” “二少爷呢?” 小厮再不敢有所隐瞒,瑟瑟道:“在老太爷的练功房。” 大太太冷哼一声,带着郭妈妈扬长而去。 小厮见事不好,忙小跑到老太爷的书房,进去后噗通跪在地上,低泣道:“老太爷,奴才做错事求您惩罚奴才,只求您别将奴才撵出去。” 老太爷正在修剪一株米兰花,被他这么一吓,手一抖生生剪掉米兰花最后一枝绿叶,气急败坏道:“都是你,让我生生剪坏了它。” 小厮抬头,瑟瑟道:“老太爷,都是奴才的错,”看到光秃秃的米兰花只剩下一枝弯曲的树干,小声道:“老爷,您修剪树枝的手艺越发精湛了。” 闻言,老太爷嘴角一裂,含笑道:“好小子,有眼光,哈哈……” 小厮苦着脸,心中嘀咕道:本是一盆绿意盎然的米兰花,如今被您修剪成光秃秃的一枝树干,低叹一声……老太爷本是武将出身,谁料年岁越大,竟喜欢效仿文人墨士修身养性,侍弄花草,如今在他手上养死的盆栽不下上千盆,他老人家不但毫无所觉反而踌躇满志。 老太爷咳了咳,掩饰嘴角的笑意,缓缓道:“何事这般慌慌张张?” 小厮垂下头,小声道:“适才大太太过来,过问二少爷是否在咱们院子?” 老太爷脸色一讪,张口道:“你……”猛地想起进来时他哭丧着脸,板着脸,哼声道:“你告诉她了。” “老太爷,初始奴才打死也未说,可大太太一再敲打奴才,倘若知情不报,便将奴才撵出去,奴才……奴才一害怕,便据实已告了。” 老太爷眼睛一瞪,虚张声势道:“反了,反了……她竟敢打我院中仆从的主意。” 小厮轻声道:“您要不要去看看二少爷?” 老太爷咽了咽口水,恨声道:“她寻儿子与我有何关系,我去了不是打扰他们母子舔犊情深吗?” 小厮垂下头,翻了个白眼:怕是您也惧怕大太太霸气外露的怒气吧! 练功房,睿哥满头汗水的同刘奎比划,虽满身伤痛可神情却异常兴奋,神色钦佩道:“刘叔,你武艺这般高强,这些年一直守在祖父身边,不觉得委屈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