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气的身子不住的发抖,猛地站起来,抬头对其便是一巴掌,一时间屋子静悄悄的,婢女们脚步一顿,纷纷垂下头,产婆惊吓的更是忘了在旁催促,只听她厉声道:“你怎能如此轻言放弃,还是我与老爷的孩儿吗?你又不是没生过孩子,其中艰难又如何不知,如今不过是没了力气便没了求生的念想,若你死了……可有想过你的孩儿,他们那么小,没有亲娘的庇佑,其中的艰辛苦楚谁又能知晓,若你死了……可有想过生养你一场的为娘,难道让我与你爹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字字一句句如锥子一般,深深敲在大姐的心上,痛的她整张脸皱在一起,不住的痛苦低吼。 满屋充满惶惶不安的气息,二太太铁青着脸,随即眼睛一斜,眸光淡淡的瞥了眼产房中的众人,语气冰冷道:“傻愣着干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记住,千万不要打任何不该有的念想,若我女儿有个万一,这屋子里的人及害她之人都别想得到善终,更不要想着只死你一人,全家后辈子便可吃穿不愁,”顿了顿,眼神慢慢扫过众人,冷哼道:“我的手段,你们且还不知道,若我查出害我女儿之人,不光你,便是你们的家人都会陪着你一同下地狱……这样全家人在地下就不会孤单寂寞,你们说是吗?” 众人生生打了个冷颤,这时二太太又将眸光看向王妈妈,冰冷刺骨道:“你速速回府去寻老爷,珍儿如今性命堪忧,若他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便让他立即过来。” 王妈妈躬着身子,感觉心脏似要从她身体里蹦出来,紧张与恐惧占据她整个心神,脸色惨白道:“太太放心,老奴这就去。” “娘……娘……我疼……”大姐声嘶力竭的叫喊着,湿漉漉的头发胡乱贴在她的额头上,眉毛拧作一团,眼睛似要从眼眶中凸出来,鼻翼一张一翕,急促的喘息着,嗓音早已沙哑,双手紧紧抓着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床单,手臂上更是青筋暴起。 此时的二太太恨不得女儿身上所有的痛都移到她身上,一边替她擦着虚汗一边耳语道:“疼也得生,想想毅哥,他才多大,若没了生母,生父再续弦,自古有后娘便有后爹,男人的凉薄你见的还少吗?便是不顾及你肚里这个,你就不想想毅哥,忍心让他独自面对这世上所有的阴谋诡计吗?” 大姐神色痛苦的摇头:“不……不……” “你想将辛辛苦苦挣来的一切拱手相让与害你之人吗?” 大姐猛地抓住两侧的床单仰坐起来,脖上青筋外露,神色痛苦道:“不……不……” “娘知你是个不服输不认服的孩子,熬到今日这一步已是不易,所以千万不能放弃,知道吗?” “娘……娘……” 这时,产婆神色间透着一丝喜意,忙不迭大叫:“看到了……老身看到小少爷的头了……少奶奶,您在加把劲……” 二太太咬了咬嘴唇,继续道:“想想害你之人,她害了你以后,说不得还会谋害你的毅哥,难道你任她躲在暗处逍遥快过吗?” 大姐目眦尽裂的盯着她娘,鼻翼一张一翕,咬牙切齿道:“凡害我之人,我必让其不得好死!” “这才是为娘的好女儿,只要你此次平安生下麟儿,明日便是她悔恨之时。” “娘……娘……我定要让那贱人付出我今日痛苦的十倍百倍。”大姐眼睛一瞪,紧紧握住她娘的手,厉声道:“我绝不会让害我母子之人逍遥法外……”话音一落,只听产婆带着喜音道:“少奶奶,快,就差一点了,只差一点……您在用些力气。” 闻言,大姐嘶声力竭的大喊,喊得喉咙处尝到血腥味,她拼尽身上最后一丝力气,方身子一软倒在床上。 见此,二太太神色仓惶的哀叫一声:“珍儿……”声音既尖锐又悲痛,好似母兽没了幼崽子时那般的悲痛与凄厉。 王妈妈心惊胆战的从产房跑出来,跑到两丈远猛地摔了一跤,手心处更是破了口子,她顾不得身上的痛楚忙往大门外跑,安国公夫人皱眉,嗤鼻冷哼道:“不论亲家夫人还是她的嬷嬷总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真是上不得台面。” 立在她身后的婢女琴瑟,低声道:“夫人,此处毕竟不是咱们的院子,如今人多嘴杂,还是避讳点为好。” 安国公夫人颔首道:“你说的有理。”一想到亲家夫人进来后便一脸的心慌意乱,心神不宁,好似她害了老大媳妇,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王妈妈凭借来时的记忆,喘着粗气跑到大门口,顾不得小厮满脸疑惑的眼神,直接爬上马车,怒声道:“大小姐出事了,赶快回府禀告老爷。” 小厮脸色一白,忙道:“妈妈坐稳了,”随后使劲挥动手中的鞭子,大声道:“驾……驾……” 王妈妈坐在马车里,那颗忐忑不安的心越跳越快,根本不敢往深处想,生怕……想及此,两条腿哆嗦的弯在一处,用手狠劲压下心里的惧意,怒声道:“马车就不能在快点吗?” 小厮狠狠摔动马鞭,只听一声比一声更亮的响声,瑟瑟道:“妈妈,这已是最快的速度?”如今街道上,人来人往全是行人,他一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