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钱,恐怕在上面扯块布角就足够他们几个月的花销,更不用说那四角珍珠和轿顶那半透明的红宝石了。 紧跟着轿子后面的还有护送嫁妆的奴仆。 有恰巧碰见这场面的外乡人忍不住咋舌:“啧啧,真不愧是大户人家娶亲。” “看你这样子肯定是外来的吧?这哪里只是大户人家那么简单, ”旁边的人见他不明所以,激动的解释道:“这可是知府家小姐与苏州城富商之子联姻。” “哦?也算是门当户对,只是这新郎官年纪看着颇长,就不知道那么华丽的轿子里坐的新娘子怎么样?”外乡人咬着手里的包子,不错眼珠的盯着迎亲队伍里刚刚走近的凤娇。 “那谁能知道?官家小姐向来足不出户,很是注重规矩,哪能让我们寻常百姓见到真容。”说话的人指着不远处一长排的嫁妆队伍道:“看见没,那就是知府小姐的嫁妆。” 外乡人勉强咽下口中的包子:……好大的排场啊…… “姑娘,咱们该怎么办啊?” 七姐脸色白的面无血色,喃喃道:“我不知道,想不出法子啊……”方才在正房,菱香嘴上答应,谁知她能不能为她们母女出头,怕是……呵呵……真是墙倒众人推。 如今还有谁肯伸手帮她,七姐想了一圈,没有人……除了爹爹,没人在乎姨娘的生死,可他如今眼里心里皆是二姐的婚事。 没有人会在意内宅里一个姨娘的生死,太太及其他姨娘皆恨不得姨娘快些死去,这样内宅争斗中她们不仅少了个对手,还多了些许陪伴爹爹的日子。 这时屋内又传来压抑的痛叫声,七姐抬脚便要闯进去,却被珍珠死死抱在怀里,劝慰道:“姑娘,您不能进去,您还是个孩子,万不能进产房,此事若传到太太耳里定会训斥您乱了规矩。” 七姐使劲力气推搡她,珍珠却咬紧牙关不肯松手,七姐心急下便拿脚踹她,珍珠忍着剧痛,惨白着脸,劝阻道:“姑娘,便是您进去又有何用?只会让姨娘分心……” “我……我怕……”七姐身子一僵,缓缓放下掰扯的手及乱踢的脚,低泣道。 万一姨娘有个什么,她该怎么办! 珍珠紧紧握住她的手,安抚道:“姑娘,姨娘会没事的,只要熬过这遭,姨娘日后定会逢凶化吉。” “无需诓骗我,你没听到姨娘的痛苦声吗?” 仅因二姐出嫁,府中上下皆为她一人忙活,有谁在乎正处在生死边缘的姨娘,没人会在意,因为她们巴不得姨娘从此消失。 内室,稳婆满脸汗水的摸着赵姨娘的肚子,焦急道:“姨娘,您多使些劲……”稳婆以热水温手后,对着赵姨娘的肚子来回顺直,使其腹中胎儿头对产门,并以中指探其肩,不使脐带羁绊。 “不行,我没力气了……”赵姨娘嘴里咬着丝帕,虚弱道。 稳婆急的直冒汗,焦灼道:“姨娘,若你一直这般没力气,胎儿是下不来的。” 春花神色慌张道:“大娘,可还有什么法子能让姨娘生下孩子。” 稳婆擦掉额头的虚汗,轻喘道:“先让姨娘缓缓,留些力气,待一会儿阵痛定要使劲力气,若还是不成,只能以汤药催之。” 赵姨娘听到后,握紧春花的手,缓缓点头:“一会儿若我还是没了力气,便以汤药催之吧……” “姨娘……”春花使劲摇头,她知晓那药的危害,喝了若能顺利产下哥儿到是还好,若是不能最易大出血,若是后者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赵姨娘神色虚弱,喘气道:“春花,我已没有多少力气,此胎怕是凶多吉少……”顿了顿又问:“姑娘呢?”好像预料到结果,她迫切想见姑娘一面。 春花泪水模糊了双眼,低泣道:“姑娘在门外守着,若不然我将她叫到窗外,姨娘也可同她说说话。” 赵姨娘嘴角带笑:“好……” 秋月出去后,见到神色呆愣的姑娘,抹掉眼里的泪水,嘴角露出堪堪笑容,轻声道:“姑娘,姨娘想跟您说说话。” 七姐木讷的被秋月拉倒窗户旁,咬了咬唇,低声道:“姨娘,你可还好?” 赵姨娘转头,眼神虚弱的看向窗外,缓缓道:“姑娘……”哽咽了下又道:“可是吓到姑娘了。” “姨娘,您一定要平平安安,便是没了弟弟,日后我们母女在一处也无甚,我只要姨娘平安,其他什么都可以不要……”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