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你立不起来,是形势所迫,但有时候你不得不立起来,例如此时的我,绣屏风,与三姐交好及对峙秦夫子,弄出一桩桩一件件的招摇事,若还是做低伏小,低调行事,第一个收拾我的便是太太,你可懂?” 招银摇了摇头:“奴婢不懂,这与太太有何关系?” 刘湘婉看着漫天的繁星,说了句:“人啊,该在什么样的年岁就要办什么事,这样才不容易被人猜忌以及忌讳。” 招银似懂非懂的看着姑娘。 刘湘婉走了两刻钟,喘气道:“我们回去吧!” 招银摇摇头:“姑娘,赵妈妈说让奴婢必须陪您溜一个时辰,方能回去。” 遛?遛她还是遛狗? 赵姨娘摸着肚子淡淡道:“可有看到老爷去了何处?” 春花低声道:“奴婢偷偷跟着老爷,见其去了黄姨娘处。” 赵姨娘摸着肚子的手一顿,低声道:“老爷近日倒是常去她那里?”真想瞧瞧太太的脸色。 “姨娘,如今你身子越发沉了,还是不要多思多虑了。” 赵姨娘微微颔首,自太太知晓她怀孕后,对她越发的没有好脸色,而她也怕这期间出什么事,便遣大夫过府,偷偷塞了银子与他,美其名曰:胎位不稳,不移走动,如此借口太太没了法子,发作不了她,便让她待在屋里,轻易不得出来走动,还好不久后,府中来了贵客,太太这才转移了注意力,不甚理会她。 春花生怕姨娘思绪过重,不利于腹中的小少爷,忙不迭转移话题:“姨娘,奴婢瞧着七姑娘最近懂事不少。” 闻言,赵姨娘嘴角微微上翘,颔首道:“自打她知晓我怀了身孕,性子活泼不少,不似往日炮仗般的性子到处得罪人。” 春花宽慰道:“只要姨娘安安稳稳生下腹中的小少爷,日后且有的福享。” 赵姨娘淡笑道:“黄姨娘入府虽比我晚,但她却比我早些怀上老爷的孩子,如今更是比我先诞下麟儿,这些年接触下来,她对老爷对太太更甚至府中众人什么态度,我也是看在眼里,似她那般清高不可傲物之人,不也是为了六姑娘打算,才有了如今的五少爷。” “姨娘是说?” “六姑娘小小年纪便如此聪慧,知晓什么能为,什么不能为,黄姨娘有此女,将来必是后福不断。”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此话不假。 赵姨娘唤春花过去,淡淡道:“扶我起来散散步。” 春花又唤了声秋月,二人一同搀扶着姨娘起身,春花不由道:“姨娘,还有两三个月您便要生产,这段日子您还是多散步,有了力气方能生下小少爷!” 姨娘怀孕后便以胎位不稳为由,整日躺在床上养胎,如今不光姨娘肚子大了,便是她自己也胖了不少,春花每日守着姨娘,越发觉得她身子虚得厉害,每走几步路便喘气的厉害,前几日有了假,赶忙回家问她娘关于女子生产之事,她娘絮絮叨叨同她道,似姨娘这般整日不出来走动,生产那天怕是会没了力气,容易出事。 赵姨娘喘了喘气,苦笑道:“你以为我不想吗?”她是生过孩子的人,当时那般筹划也只是不得已而为之,似黄姨娘那般淡然,与世无争的人,生产时都被人害过,何况她这不讨喜的妾室,万一太太心情不顺,让她…… 赵姨娘晃了晃头,她腹中的孩儿不能有丝毫危险…… 春花思索片刻,道:“若不然从明日起,奴婢们搀扶您在屋中来回走,可好?” 赵姨娘走了几步便气喘吁吁,苦笑道:“也唯有如此了。” 床上,刘仲修穿着熟衣躺在上面陪着宴哥玩耍,黄姨娘坐在一旁看着他们父子舔犊情深,过了一会儿,淡淡道:“老爷莫要在逗他,不然今晚怕是精神过头,闹得不睡觉。” 刘仲修食指痒痒宴哥的咯吱窝,弄得他咯咯大笑,无所谓道:“怕甚,若是你困乏了便先睡。” 黄姨娘低叹一声,无可奈何道:“既然这般,妾便先睡了。”不再搭理他们父子二人,脱了鞋躺在矮榻上闭眼养神。 刘仲修:……他不过说说而已。 见正主不搭理他们,父子二人唯有互相干瞪眼,却又拿彼此没有任何办法,宴哥不满手脚并用的抓着他爹的手,此人还与他玩的乐不可支,怎又不搭理他了,气愤的拽着他的手指放在嘴里吧嗒着。 刘仲修将手拿出来,无语的看着小儿子,戳戳他的小肉脸,嗔怒道:“臭小子,整日就知道吃。” 宴哥仿佛晓得他爹在骂他,眉头一皱憋着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