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性子越发难以捉摸,唉!也怪我平日公务繁忙,疏于管家儿女,且内宅自来由夫人打理,女儿们也自然由她教导规矩及为人处世,等我空闲下来想同孩子们舔犊情深时,她们也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与我说话都生分了……” 秦夫子摇摇头:“大人,何需这般妄自菲薄,您忙于公务是为了替百姓谋福祉,即便因此不甚了解府中小姐少爷的脾性,但学生可以将知晓的告知于您,怎么说学生在您府上授业已有几年,对府上几位小姐性格颇为了解,譬如眼下的六姑娘,估摸着心里指不定如何咒骂我,呵呵……” 刘仲修神色颇为感慨:“如此,倒是叨扰你了。” “大人休要如此说,往日学生志向金榜题名,许是我学艺不精,许是我时运不佳,每每总是名落孙山,上次府中四位贵客与我话别时,竟激起学生放弃的科举之心。” 刘仲修抚掌大笑:“如此甚好。” 这时,书童手上端着托盘从门外轻声进来,刘铁对其摇摇头,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小声吩咐道:“你下去吧,这里由我来伺候。” 书童躬身退下。 刘铁轻脚轻手的进去,放下托盘后为二人斟茶倒水,随后立在老爷身后。 二人静静饮下茶水后,刘仲修讪讪道:“既然你对我几个女儿的脾性颇有了解,可否说与我听听。” “那学生便妄言了,倘若说的不中听,大人莫要怪我多嘴。” “无妨,无妨。” “老夫在府中授课这些年,府中二姑娘空有上进心,心思却没用在正地方,三姑娘心思单纯,却最容易被人诱导,四姑娘聪明伶俐却有些过犹不及,五姑娘憨厚可人,脾气却是十分暴躁,七姑娘年纪尚小,性格却有些阴晴不定。” 短短一番评论,刘仲修如何不知秦夫子这是碍于他的颜面,说辞过于温和,用他官话评价便是:二丫头投机取巧,三丫头是非不分,四丫头自作聪明,五丫头傻头傻脑,七丫头阴晴不定。 “先生为何不提我那六丫头?” “至于六姑娘吗?学生初时觉得她乖巧木讷,待接触一段时日便发觉她颇有些小聪慧,尤其被人欺负时,一脸木讷呆愣的小模样,可那遮不住灵光的眼珠子却一眨一眨的,说不定心底想出什么鬼主意,最让老夫满意的便是虽偶尔使些小诡计却懂得见好就收,也不主动与其他几位小姐为难,若遇上其他姐妹有难,她还会伸手帮忙,很是纯良敦厚。” “……” 刘仲修心想:他这六丫头暂定为大智若愚吧! “那你觉得我那四个儿子脾性如何?” 秦夫子不知大人为何突然提起府中少爷,稍稍闪了个神,便道:“大少爷实乃人中龙凤,无论学识才华还是行为举止皆端方严谨,且小小年纪便有了举人头衔,前途可谓不可限量,至于二少爷,虽老实本分却志不在读书,三少爷头脑灵活,若细细教导,府中又会出一名状元爷也说不定,至于四少爷年龄尚小,有待观察。” 刘仲修听到翊哥时满脸笑意,一脸的引以为傲,听到仁哥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许,再听到明哥时,脸色青白交错,至于明哥还小,他到是不甚在意。 “你之所言,与我心中所料相差无几。” “呵呵……”秦夫子干笑两声,龙生九子,本就各有不同,谁能说生下来的都是好笋,就不能冒出一个两个的歹笋来。 刘仲修端起茶杯抿了抿了,淡淡道:“实不相瞒,此次过来是有事有你相商。” 秦夫子抬头,诧异道:“不知大人找学生所谓何事?” “京城家中来信,道我明年春,应会奉旨回京述职。” 秦夫子眼睛闪了闪,忙站起来恭贺道:“学生恭贺大人升迁之喜。” “只是冒出些许眉目,言之尚早。” “大人为人如何,学生在清楚不过,既大人家中之人所言,此事定是十有八九成之。” 刘仲修笑着扶他起身,拉他坐下:“此事暂时还未定,不过我向来喜欢做事未雨绸缪,所以想问问你有何打算,若明年春我回京述职,你想留在苏州还是同我一道回京。” 秦夫子沉默一会儿,叹气道:“突闻此事,学生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大人可否给我一些时日,待学生想明白,定亲自告于大人。” 刘仲修颔首,本就是这般打算。 “不知大人这次回京,官升几品?” “能把这个‘从’字去掉,我就烧高香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