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凤担忧彩霞的伤势,想离开却又不敢反驳姑娘,只得停住脚步缓缓转身,眼神疑问的看向她:“姑娘?” 这节骨眼,姑娘莫不是还想差遣些她其他事! 二姐上前一步,看着地上一圈血迹,淡淡问:“刚你慌慌张张出去唤人,可有人问你发生何事?” 彩凤愣愣摇头。 二姐伸出双手比照地上留着的血迹,心想:“原来血的颜色竟比太太花房里的红玫瑰更加鲜艳绚丽。” “若是有人问你呢?” 彩凤神色诧异的看向她:“姑娘是指?” 二姐不理她,再一次问:“若太太问你彩霞因何撞墙,你到时如何说?” “奴婢……奴婢不知?”她便是再傻也明白姑娘这么问的原因。 二姐伸出右手食指点了点彩凤的心脏,只见她翠绿的衣衫上沾染了点点红色,挑眉道:“你这么聪慧如何不知?说与我听听?” 彩凤抖着身子,哆哆嗦嗦道:“奴婢不知……还请……姑娘明示?” 这次二姐将整个沾了血迹的右手一下又一下点在她身上,越看越满意,不由道:“你身上这幅画好似齐夫子绘的红梅腊雪,唯一憾事便是你身着绿色衣裳,若你今儿着白色,这幅图的景致就更加妙了。” “姑娘,您……没事吧!”彩凤咽了咽喉咙,怕着双腿都在打哆嗦。 “刚才我之问题,你还未回答?” 彩凤噗通跪下,头深深埋在地上瑟瑟发抖。 二姐围着她走了一圈又一圈:“我想想啊……是彩霞私德有亏被我发现后羞愧自尽还是偷了我的银子被我发现,承认后怕累及家人选择轻生,彩凤……你是她的好姐妹,不如帮她选个体面点的死法?” 彩凤苍白着脸使劲摇头,低泣的反驳:“姑娘,您明知道彩霞姐姐并不是?” 姑娘口中所说之理由,每一个都会让彩霞姐姐名誉受损,自从再也抬不起头,即便此次被救活也会大家流言蜚语所逼死。 姑娘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若不是为何对她们这些从小贴身服侍她的婢女如此铁石心肠,若是她们又怎这般傻,时至今日才看出她的真面目,也许心中早已清楚她的自私凉薄,只是她们选择视而不见,盲目的选择忠心她,毕竟忠奴不事二主。 二姐呵呵笑了两声,反问道:“难不成你想广而告之,彩霞是因为我的威胁逼迫才会愤而撞墙,让我为了一个奴才弄得颜面尽失?” 彩凤抖着音回道:“姑娘,求您开恩,若按您所说,彩霞姐姐绝无活路。” “这时候不是她死就是我死,还好她没有一击毙命,否则我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放心!无论是我说的哪种原由,母亲面前我都会为她求情,只是你……”顿了顿挑眉道:“若是敢漏一丝口风,我便直接将你卖入青楼,你定不想被万人枕吧!”蹲下身子在她耳边轻声嘀咕道:“听说你家三代单传,你娘算上你生了四个姑娘后才得了你弟弟,想必你也不想你弟弟有个万一吧!” “姑娘……” “知道怕就好,怕就要好好管好自己的嘴自己的心,知道吗?”二姐捏了捏彩凤白嫩的耳垂。 “是,奴婢明白!”到底惧怕姑娘的手段,彩凤低着头唯唯诺诺道。 “你下去吧!” 待彩凤离开,内室里唯有二姐一人,她看着满手的鲜血,整个人惨白着脸身子斗得不行,再也伪装不下去,在屋里来回踱步,不时低语道:“不是我,不是我,是你想不开找死与我无关,所以即便你死了也不要来找我,所有一起都是你自找的。” 刚刚在彩凤面前她皆是强壮镇定,逼自己说一些狠毒的话就是为了镇住彩凤的心神,试问她一个内宅千金,手中既没人脉又无银钱,如何能使唤外院的奴仆为她办事,其实只要彩凤稍稍恢复点心神便能猜到个中原由,如今她被恫吓住,怕是一时半会儿想不到这个。 二姐疯狂的将手上的鲜血涂抹在衣服上,直到手中的鲜血已被擦拭干净,低头又见衣裳上血迹斑斑的血迹忙脱下外衫扔在地上,使劲晃头道:“彩霞……不是我,不是我,你不要怨我,要怨只能怨你胆子小。”跑到床上扯着被子捂着身子瑟瑟发抖。 彩凤出去后没走几步,便见地上隔一小段路便有几滴血迹落下,沿着血迹彩凤走到她与彩霞的房里,推门而进便见炕边围着两个小厮,而此时躺在炕上昏迷不醒的彩霞脸上则毫无血色,想到姑娘无情冷血的话眼泪刷的落下,旁边两个小厮早上前围着她,好事的问:“彩霞这是怎么了?”伤口在额头,必是撞墙而得。 彩凤紧咬嘴唇,只是拼命的流泪,哭嚷道:“大夫呢?大夫怎么还没过来?”从怀里拿出丝帕,爬上炕捂着她的伤口一直拼命的呐喊。 两个小厮呐呐不知所以然,对视一眼,生怕一不小心沾染是非,忙小心退出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