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重新得老爷重视,六姑娘人虽小但行事聪慧过人,假以时日她们母子羽翼丰满,这府里的风向定会有所变,到时她一边是太太得力干将,一边是黄姨娘贴心丫鬟的婆家,这渔翁之利尽得她家。 李妈妈到得外院客房,推开门就见脸色焦急眼巴巴盯着房门的儿子,脸如三月菊一样,笑的眉不见眼。 兴哥见他娘回来,快跑一步抓着她娘的袖子,迫不及待问:“娘,太太可同意?” “真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老娘为你的婚事舍了老脸去求太太,你不问娘累不累,反倒一心关心你未过门的媳妇,真真是个白眼狼。” 得了准信,兴哥笑的嘴丫子咧到耳根处,整张脸涨的通红,鼓着腮帮子喘粗气:“娘,还是娘最疼我……”无奈他嘴笨,心里纵使有千言万语感激之情,说出来也只是这干巴巴一句话。 “兴哥,你是我儿子,娘做所有打算都是为了你的将来,有些话娘也不怕告诉你,今早你看上的媳妇对我们家来说可谓是锦上添花,若换了府中其他人,老娘还不定怎样挑拣……”李妈妈翻了个白眼,心里的小算盘确实如王妈妈想的那般,不过想要左右逢源也不知黄姨娘肯不肯,愿不愿。 这事还要从二月前说起,兴哥他爹偶感风寒,偏庄子每半月要送新鲜瓜果蔬菜及家禽去往府中,那日天气即热又闷,他虽不饿但还是想去厨房讨碗解暑的绿豆汤喝,周旋之下厨房里的嬷嬷得知他娘是李妈妈,特意给他端了碗冰镇绿豆汤。 他心下十分感激,正准备端碗一口喝光,就见一身穿绿色绵纱,双手不停扇着风的丫鬟匆匆进来,离的越近越能看清她白皙的脸颊因天热晒得泛红不止,眉毛如庄子里的柳叶一般细长婉转,眼睛更似泉水般清澈透明,说话的声音更轻柔似娘拿回家的丝绸,这般想,他整个人都在发热,本来只是脸色泛红,现在就连脖子都能感觉出发烫。 青衣福了福身,柔声道:“周嬷嬷,今儿天气闷热,姨娘有些食欲不振,遂遣奴婢过来烦您做碗冰镇莲藕粥。”说完从荷包里拿出一两银子悄悄递给她。 周嬷嬷推拒不要:“做吃食本就是老奴的本分,哪里需要姨娘的打赏。” 青衣将手里的银子塞进周嬷嬷的腰带,掰扯道:“嬷嬷可别这样说,天气这般热,一动便是一身汗,本没到膳食的时辰,这般折腾您本就是我们的不是,这银子您要是不收,回去姨娘定会狠狠训斥我。” 青衣说得这般条理清晰又满口歉意,周嬷嬷怎能拨了她的好意,遂摸了摸腰间的银子,笑的合不拢嘴:“既然青衣姑娘这般说,那老奴就手下,日后姨娘还有何想吃的直接唤老奴做便是。” “麻烦嬷嬷了,过一会儿我在过来取。”青衣福了福身,转身离开。 兴哥从小跟着他爹娘在庄子里长大,庄子里的女人因常年干活皮肤黝黑不说,说话更是尖锐刻薄,他哪里见过这般白皙细嫩的女子,本就干渴的喉咙不自觉吞咽口水,旁边的嬷嬷见他直勾勾盯着青衣的背影,脸色一敛,毫不客气打消他的念想:“虽说你娘是李妈妈,可你自小是在庄子里长大的泥腿娃子,妄想姨娘身边的贴身丫鬟,颇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兴哥并不在意嬷嬷话里的嘲讽之意,拽着她的胳膊,讨好道:“嬷嬷,您就让我留个念想被,小子真的很想知道刚才那位姐姐是哪位姨娘身边的丫鬟。” 周嬷嬷冷哼一声:“告诉你也无妨,那是黄姨娘的丫鬟青衣……” “青衣……”兴哥低头轻轻念着这个名字,越念脸色越加绯红,心脏更是不受控制扑通扑通直跳,心里止不住想,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就这么一眼,兴哥害了相思病,回到庄子后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越发消瘦,而日渐好转的兴哥他爹以为自家儿子也生了病,忙请大夫来家看诊,告知并无什么大事,这才舒了口气,毕竟他只有这一根独苗,万不敢让他出事。 如此半月,李妈妈也愁眉不展了,兴哥胃口仍不见好转,整日浑浑噩噩,与他说话总是想了好半天才回复一两句,不由想到儿子这病是去府中送菜后得来的,于是拽着儿子的胳膊问:“你去府中可是发生什么事了?遇见什么人了?” “兴哥,赶紧跟你娘说,别让我们担心。”兴哥他爹也附和。 兴哥脑海里想到青衣白皙的容貌及温婉的语调,脸刷的红了,眼神闪躲道:“啥也没!”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