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动,偏生有时乏力、嗜睡。因此,萧错让她把家务都交给了内院的管事妈妈,安心等待产期来临,又命管事妈妈寻找可靠的奶娘。 张夫人与张旭颜一起来过两次,知道裴羽是这情形,都不多做逗留,担心她应承人损耗精力。 江予莫那边的事情,张夫人与裴羽提了几句:“国舅爷已经请人去家里说项了,旭颜说不急,先让他忙活着提亲就行,不用急着答应或是回绝。我家国公爷说让他们随缘就好,皇上又不会因为谁跟谁结亲就忌惮谁。况且,过几年他就要辞官赋闲了,往后是年轻一辈人的天下。” 于公于私的轻重都跟裴羽交了底。 裴羽想了想最初张旭颜说过的话,心里就有数了,不由笑得微眯了大眼睛。 张夫人见她完全会意,便絮絮叮嘱她一些关于生产的事儿:“平日里一定不要偷懒,勤走动,到时候才有力气。再有,当日一定要多吃东西,那就是拼力气的事儿……” 说了很多,完全就是自家长辈的样子。裴羽很是感激,一一点头应下。 张旭颜碍于母亲在场,又不好单独拉着裴羽说体己话,只一次偷空悄悄地道:“我想再看看。毕竟是以前总捉弄我的人,我好多时候还懵着呢。” 裴羽便也只笑盈盈低声说了一句:“嗯,顺其自然就好,你自己情愿是最重要的。” ** 九月里,对于裴羽而言,重要的事情是桓哥儿和公主的满月酒。 裴羽知道自己的情形,不宜再出门走动,万一在外面动了胎气早产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是以,公主满月酒的时候,去宫里恭贺的是萧错、萧锐和二夫人。 闲暇时间,裴夫人与裴大奶奶常来萧府,陪着裴羽说话,大事小情地叮嘱、提醒着。 有时候裴羽会忍不住笑,“家里有你们、二弟妹和两位妈妈每日轮番地说,外面张夫人、阮夫人等人只要见了我也是说这些。等我生完孩子之后,懂的怕是比谁都要多。” 裴夫人听了也笑起来,“这是绕着弯儿的说我们絮叨呢吧?” “没有。”裴羽由衷地道,“是打心底的高兴。”去年这个时候,她在夫妻关系之中,还是个处处不得章法的小女孩儿,根本不曾奢望过如今所得到的这些——夫君、亲人、友人,那么多人,都是实心实意地给予她关心、体贴。 那孤单无助忐忑恍然的日子,真的已经过去。再不会有。 家中的日子平宁温馨,外面的天地依旧是纷争不断。 南疆七名罪臣押送进京,直接下了刑部大牢。两日之后,有两名官员自尽,留下的绝笔书信中,所说的理由大相径庭:一个是畏罪自尽,对于连琛弹劾的罪名供认不讳;另一个则称自己有冤无处诉,受尽了一些身在朝堂的达官显宦命人明里暗里的要挟、□□。 这样的局面,有点儿棘手吧? 裴羽是想,寻常人不清楚萧错与崔家的深仇,皇帝却是最清楚的,那么所谓的“一些身在朝堂的达官显宦”所指的只能是萧错——别人或许一辈子都想不到这一点,但是没关系,只要皇帝心知肚明就好。 至于那个畏罪自尽的人,是不是萧错安排的? 他与崔振当真是一交手就出人命,如今是让一些必死之人快些做个了断,总归是比以前好了很多——最起码,不需再亲力亲为地行杀戮之事。 可不论怎么想,都是叫人心慌的局面。他们争斗也就罢了,中间还有个长平郡主添乱—— 崔振养外室的流言蜚语,已经传扬的满城皆知。崔振是还没知情呢?还是事情太多懒得理会这等事情? 如今长平郡主正在算计着崔振和他在意的女子,那么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萧错和她了? 算了,事先担心也没用。 她抛开这些,专心致志地给孩子做小衣服。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