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摸着晨哥的脉搏给他探查身体。 喜妹母女二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扰了林大夫的诊断,只能直勾勾地望着林大夫,企图听到一个好消息。 过了一刻钟却仿佛过了好久,林大夫这才开口:“情况很不妙啊……” 喜妹娘吓得一屁股蹲坐到了地上,颤颤巍巍询问道:“晨,晨哥,这是,这是怎么了?”眼里噙着泪,模糊了她的眼,也模糊了她的心。 喜妹也急得满面通红,恨不得能够代替弟弟遭这些苦难。 “风邪入体,他身子本来就虚,这风邪一入体,身子受不住,自然就烧了起来。偏偏他身子太虚了,许多药都喝不得,喝了不治病,反倒是害命啊。”林大夫叹息。 喜妹娘恍惚:“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心像是被剜了一刀似的揪着疼,眼泪簌簌地往下掉,看的人都觉得造孽。 喜妹扶了扶她的娘,不让她跌坐在地上,打起精神询问林大夫:“我们该做什么?不管如何,我都不会放弃我的弟弟!” 林大夫叹了一口气,心下也有些不忍。他们家的事他也知道。只是,他却也不能帮到他们什么。 “如今最重要的是将他的高烧降下来,若是明日不烧了,那还有救,否则……”林大夫没有继续说出那个残忍的后果。 “若是明日不烧了,再来寻我,今日你们可以在他身上抹些酒,这样可以降温。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吧。”说完,林大夫摇了摇头,收起了东西就离开了,喜妹她们也并未挽留。 喜妹安慰了一番娘亲,就抹了一把眼泪,嘱咐娘亲好好地看着弟弟。自己又接着拾掇起家里的事情。 她的娘亲如今只会哭,除了照顾弟弟,根本干不得任何事情。她只能挑起家里的大梁。 弟弟已经倒下了,家里的其他人不能倒。她爹为了弟弟,那么惫懒而又贪生怕死的一个人,如今日日天不亮去码头扛麻袋直到天黑才能回家,只为赚那十文钱,好为弟弟买药吃。 她要照顾好一家人,不能倒。她收拾好了家里的一切,又煮好了饭,端到弟弟的床边:“娘亲,我做好了饭,你先吃着,我先喂弟弟吃。” 说着,将弟弟扶了起来,靠在床沿上,将特意为弟弟炖的鸡蛋羹端了起来,一勺一勺地小心翼翼地送到弟弟的嘴边。 喜妹用勺子撬开他的牙关,将滑软的鸡蛋羹送到他的嘴里,再轻轻拍打他的后背,辅助他吞咽下去。 喜妹娘见晨哥能够吞咽下鸡蛋羹,心里到底松了一下。在农家人的意识里,人只要还能吃得下东西,那就还有救。 她端起喜妹煮的只有几粒米的稀粥,只喝了几口,就放了下来。她没什么胃口。 “喜妹,你也吃点东西吧,这剩下的交给娘吧。”望着明明已经很是疲惫却依然将家里照顾得很好的喜妹,喜妹娘更加地心痛了。是她没用,才让她的孩子们受这些苦。 喜妹并没有停下,只是依旧轻声细语地劝慰她的娘:“娘,你再多吃点,今天晚上我们必是要守着晨哥的,你多吃点,到时候才有力气守着。” “是了,是了!”喜妹娘抹抹眼睛,又端起了碗,她要多吃点,不然怎么会有力气照顾她的孩子们。 见她的娘终于肯吃东西了,喜妹这才松了一口气,全心全意地喂着弟弟鸡蛋羹。 晨哥躺在床上,连吞咽都不能自主。他们家所有的银钱都用来买药了,没有办法给晨哥买更好的吃食将养身体,唯一能做的就是每日雷打不动的一碗鸡蛋羹。这已经是他们能够给他的最好的照顾了,想一想都令人心酸。 将一碗鸡蛋羹都喂到晨哥的肚子里以后,喜妹拿起帕子帮他擦了擦嘴,又给他揉了好一会肚子,才仔仔细细地将他扶好躺在床上。 将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喜妹这才端起了自己的午饭。跟她的娘亲一样,都是很寡淡的稀粥,连一点油水也没有。可喜妹却吃得不甚在意。 午饭过后,喜妹拿起她的绣框,坐到弟弟的窗前,一边守着他,一边绣着绣品。心里思量着,下午手头上的绣帕就能完成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