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裴叙门口,乔溪按响门铃。 第一遍没有等来裴叙开门,走廊静悄悄的,只有门铃单一的音调。 直到第二遍门铃响起时,乔溪才听见锁扣转动的声音。 门开后。 时间仿佛回到了她第一次站在这扇门前的场景。 同样昏暗的室内,同样苦涩的味道,同样给人置身雨林的幻觉。 她是亚热带迷失的旅客,正祈祷着指南针给她回答。 但裴叙一言不发。 “你刚刚给我打电话,是因为快下雨了吗?”乔溪说出了自己的猜想,“可是我后面打给你,你都没有接,所以……” 所以她就下来找他了。 乔溪见他不回答,索性自己迈进门,裴叙没有拦她,也没有任何动作。 “汪亿宇为什么在你家?” 雨林的雾气被拨开了一层,乔溪在昏暗的室内终于看清了裴叙的表情。 裴叙低垂着眼,眼睫轻颤,嘴角线条绷成了一条直线,他很在意他问出的这个问题。 此刻裴叙就像一株长在雨林深处的蝴蝶兰,精巧脆弱,根系却附着于崎岖粗粝的枝干,惹人注目又不堪一击。 后知后觉,乔溪终于回过味来。 “你……”乔溪语气充满了不确定,“你吃醋了?” 雷声先裴叙一步回答了这个问题。 巨大的响声出现的一瞬,裴叙紧绷的肩膀颤抖了一下,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恐惧,尽可能地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乔溪叹了口气,上前轻轻抱住裴叙。 她心软了,蝴蝶兰太脆弱,虽然美丽,但稍稍用力便能折断,她不忍心。 “裴叙,我和汪亿宇是关系很好很好的朋友,他今天生日,我去参加他的生日聚会,结束后他送我回家,顺便来我家坐了一会儿。” 她轻抚着裴叙的背部,耐心地跟他解释,比起回答他的问题,更像是在安抚他对雷声的恐惧。 “他是个很有义气的人,我们小时候常常在一起,他也只是把我当很好很好的朋友。” 雨点撞击大地的声音中,乔溪听见裴叙问:“如果他不是呢?” “什么?” “我说,”裴叙注视着她的眼睛,“如果他不是把你当朋友呢?” “……”乔溪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裴叙侧过脸,闷声道:“你看,你回答不出来。” 乔溪摇头:“没有这种可能。” 听见乔溪的回答,裴叙眼底微微一暗,接着故意将鼻尖凑近乔溪闻了闻说:“好臭。” “好臭?” 话题成功转移开来。 乔溪皱着眉松开裴叙,抬起手也闻了闻自己身上,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