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察觉到宫丞情动,心中大骇,挣扎间两人一起跌进了水里。 耳边传来水下的咕咚声,水面没过头顶,强烈的缺氧感令人觉得快要被溺毙。 在承受舔吻的瞬间,他努力想要张嘴浮出水面,男人却趁机将舌头探入了他的口中,与他纠缠,用带着怒意的方式将他口腔扫过一遍,好像想与他共归于尽一样。 很快,宫丞把人从水中捞出来,水哗啦作响,不断从两人身上往下流。 郁南头晕目眩,仿佛劫后余生般大口喘气:“你、你……真的是个王八蛋!无耻!道德败坏!” 宫丞给他把滴水的头发往后拨,睫毛上的水也擦了擦:“和他断了。” 郁南刚被强吻一通,气得脑子发晕,大声说:“凭什么?!” 宫丞无情道:“他不过是利用你和家里摊牌,没有你,换成另一个人他一样可以来这一场逃亡!” 郁南:“那又怎么样?我自己愿意和他出来的!” 宫丞扳过他的下巴,很粗暴地强迫他面向自己,且不由他挣脱:“他的签证前几天就已经到期了,现在是非法滞留。在任何地方被查到都会被抓起来,然后再遣送回国,从此以后限制入境。你和他在一起,又丢了护照,只会得到同样的待遇。” 郁南不信:“你骗人!你怎么会知道?” 宫丞并不解释,用冰冷的嗓音陈述着:“这里不是国内,你们完全没有背景,也没有人帮忙,若是途中再遇到点什么危险,知道会有怎样严重的后果吗?” 郁南的下巴被掐得生疼,眼睛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这个事实,渐渐地红了。 他瞪着宫丞,做出一副很凶的样子,实则已经感到心惊。 当然,他知道段裕寒不是故意骗他,也不会利用他,可是段裕寒的签证到期了? 前几天他们重新入境的时候,那位地勤和段裕寒争论的就是这个吗?段裕寒为什么这么不当一回事?难道他真的再也不想回国?他对自己的人生这么不负责任吗? “按照余深的安排,若是你获奖,下个月你还得来m国一次。”宫丞道,“你有没有想过再也不能来?” 郁南:“……” 他不知道会有这么严重。 宫丞逼近了一些:“不能来m国,不能亲手拿到自己的奖杯,不能接触m国的顶尖美术院校,从此以后与国际艺术殿堂无缘。这些是你想要的?” 郁南吓到了。 光溜溜地坐在浴缸里,被人毫不留情地指出自己的无知,好像连脑子里也光溜溜的、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简直是个弱智。 郁南知道他和段裕寒有多幼稚了,却并不想听这些话从宫丞口中说出,恼羞成怒地挣开宫丞的手:“那也不关你的事!” 不关你的事,这几个字郁南今晚已经反复地说了好几遍了。 宫丞抓着浴缸边缘,忽地站了起来,水溅了一地。 那个瞬间,郁南瞥到了他手上的伤。 伤在右手手背,像是新的,拳头上的关节都破损了,血淋淋地露着肉,已经被热水冲得发白。 郁南清楚地记得,他们一起坐车来酒店时宫丞手上明明没有伤,他做了什么? 宫丞像是没有痛觉一样,对手上的伤全然不顾,只关掉了浴缸的水。 这下他没有再说话,只重新找了一条干净的浴巾,将人裹住想要抱起来。 郁南拒绝被他抱来抱去:“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话是这么说,他自己却脚步虚浮。 才走了一步,就狼狈得不得不扶住门框,才能勉强往前走。 宫丞上前一步,将他打横抱起。 郁南恼怒道:“你听不懂吗?” 宫丞的下颚线紧绷,冒着青色胡茬,低头看了他一眼:“不要逼我。” 那眼神太可怕了,郁南想起被摁住强吻的事,霎时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立刻闭了嘴。 宫丞给他吹干了头发,这才叫医生量体温。 那位医生是个银色头发的老头子,以防万一,路上就请来的。他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不像是英文。宫丞皱着眉,他会听不会说,便用英语问了一句。 “刚才我没注意到水温,给他淋了冷水。今晚会不会反复发烧?” 医生郑重其事地说了什么。 宫丞越听脸色越难看,便点点头,按照医嘱拿了药。 医生又指着宫丞的手,意思是要给他处理一下。 两人便去了外厅。 郁南躺在床上,洗完澡后整个人更虚了。 等到宫丞包好手端着一个托盘回来,他还睁着一双眼睛努力保持着精神:“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什么时候才放我走?段裕寒又去哪里了?” 宫丞已经脱去了湿衣服,穿了一件白色的家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