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娇直觉皇后话中有话,她自从怀孕之后很少进宫来,都是有些猜不透皇后话中的意思了。 等到了重华宫,进去了偏殿中,皇后才慢慢地开口说起了宫里面的事情。 在皇后看来,沈玉娇大约是现在为数不多的能听她来吐露心声的人了——或许也是其中最可靠的一个。她向来知道沈玉娇的为人,有些话也只能与她说一说。 皇后道:“你几个月没进宫来,倒是也不知道东宫现在是个什么情形了。” 沈玉娇有些莫名,于是道:“今日瞧着太子殿下,还有太子妃,也都没什么不一样呀?” 皇后叹道:“昨儿太子妃才到我这里来哭了一场,说太子偏宠公孙良娣,不给她体面。我命人去询问了一番,原来是太子几个月不碰太子妃,就偏宠着那公孙良娣。那公孙良娣也不是什么省心的,在太子妃面前耀武扬威……我便把太子叫来说了一顿,让那公孙良娣禁足了。” 沈玉娇十分意外,但这种事情她是不能评价的,只好劝解道:“太子妃与太子殿下之间的事情,或许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呢?母后也不必太忧心了。算起来太子妃与太子殿下也是新婚,或许新婚夫妇,总会有些小矛盾的吧?” 皇后无奈地笑了笑,道:“从前我倒是敢这么说来着,可现在却不肯定了,阿旸这些年变了太多了,变得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沈玉娇道:“母后便往那好处想,现在东宫有太子妃,也就不必您亲自去管着东宫的事情了,对不对?还有小椿和小檀也可以交给太子妃管教,您也不用忧心啦!” 皇后道:“也只能这么想一想了。” 沈玉娇又道:“等再过几个月,儿臣肚子里面这一个出来了,母后就只用逗一逗小孙子,就不用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啦!” 皇后忍不住一笑,道:“你这都是跟小曦学的,什么事情都想得开。” 沈玉娇道:“小曦就这一点最让人敬佩,您看,他总没什么忧心的事情,什么事情都看得淡。” “是了。”皇后道,“他这么个性子,最是让我和你父皇放心了。” 沈玉娇听着这句话,心中忽然一动,下意识抬眼看向了皇后。恰好皇后也看着她,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她竟没能说出话来。 皇后道:“这话我就随便说说,你也就随便听听吧!阿旸是你们父皇精心培养长大的太子,费劲心思,在你们父皇眼里阿旸曾经有多么完美无缺,现在便有多失望。” 沈玉娇低下头,仔细想了想,才道:“太子殿下只不过是一时间的迷惘,哪里会迷惘一辈子呢?” 皇后轻叹了一声,道:“但愿不会吧!” . 东宫中,赵旸把赵曦拉到了自己身边坐了,赵曦虽然再三推辞,但却被赵旸抓得紧紧的,几乎挣脱不开。 今上在开席之后不久也已经回去了延英殿,东宫中便是以赵旸为首了。 赵椿和赵檀兄弟俩恭恭敬敬上来敬了酒说了贺词,赵旸笑着喝了酒,又亲自把红包给了自己的儿子,然后揶揄地看了一眼赵曦,道:“你做叔叔的,不给你侄儿表示一下?” 赵曦略有些哭笑不得了:“这又不是拜年,今天是你过生日,你应该给我表示一下吧?我都给你送了突厥特产了。” 赵旸露出了一个略有些微妙的笑容,道:“那么你想要什么呢?” 赵曦摆摆手,道:“你先让我坐到底下去,我又不是你,坐在上头怪怪的。” 赵旸闻言松了手,道:“那一会儿你可别走了,我有话对你说。” 赵曦点头,笑道:“这是自然了,我一定留到最后。” 赵旸满意的笑了一笑,便放开了赵曦,重新与其他的人寒暄起来。 这宴会不同于之前的宫廷宴会那样中规中矩,而是有些京城中时兴的样子,所以在座次上也十分随意,并没有很严格的分野。 赵曦懒得和那些人讲话,便找了个角落坐了,然后顺便把明显很尴尬无措的赵椿赵檀兄弟俩拎到了身边,叔侄三人就在宴席上旁若无人地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