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乔儿嫁妆的事情,于是便早早儿就把库房进出的记录准备好了,他是不乐意卷入大房是非的,所以早就准备好了要把自己给摘出来。 匆匆到了库房外的小厅当中,周福双手捧着库房进出的记录,口中道:“五年库房进出的记录都在这儿呢!前头一年多先头太太还在,中间太太仙去了,宋国公府还派人来清点过一次,后面就是大太太管着库房了,上头每一笔进出都有,请老爷太太还有五姑娘过目。” 沈淮接过了那厚厚的记录,却迟迟没有翻开。他看向了周贞娘,微微皱起了眉头。 周贞娘闭了闭眼睛,问道:“一笔都没有遗漏么?” 周福忙道:“回太太话,每一笔都有。” 沈玉娇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对着这记录一笔一笔看吧!总能知道我母亲的嫁妆都去了哪里,又都是谁擅自挪用了。” 这话一出,沈淮与周贞娘都沉默了下来,没有人接话。 沈玉娇转而看向周福,又道:“既然你来了,也就你来和戴嬷嬷一起,一笔一笔地来对一对,这些丢失的物件,都去了哪里。” 周福迟疑了一下,转头去看沈淮。 沈淮的脸色并不好看,他深吸一口气,摆了摆手让周福先出去,然后道:“若娇娇对上了这一笔笔的去向,想要如何呢?” 沈玉娇笑道:“还能如何?自然是要拿回来了。” 沈淮转而看向周贞娘,道:“既然是你手中出的事情,便你与娇娇一笔一笔来对吧!” 周贞娘呼吸一滞,差点儿没说出话来。她自然也知道周福的那本记录上非常详尽,并且沈淮大多数时候都是命她来从库房中拿东西,上头一笔一笔的记载大多经手人也是她自己——这就意味着,沈淮已经准备让她任由沈玉娇来处置了。 沈玉娇道:“那就请太太来把这记录一笔笔看过了。” 周贞娘看了沈淮一眼,沉默许久才开口道:“五娘不必一笔笔看了,上头许多东西都是年节时候人情往来送了出去,这会儿就算找也找不回来了。” “那可未必。”沈玉娇微微笑道,“既然是年节礼尚往来,那就知道送去了哪家哪府,去要回当家主母丢失的嫁妆,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若是太太觉得丢脸,我就亲自去找回来。” 周贞娘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又静默了半晌,然后道:“这样一家一户去讨回来,岂不是丢了我们安乐侯府的脸?” 沈玉娇平淡道:“难道侵占当家太太的嫁妆就是不丢人的事情?”说着,她看向了沈淮,又道,“父亲觉得呢?太太这么一而再地推辞,究竟是为了什么?难不成许多东西压根儿也没有送出去,只不过是太太中饱私囊了?” 沈淮看向了周贞娘,道:“不必多说,就先把丢失的嫁妆去向都找出来吧!” 周贞娘长叹了一声,从沈淮手里拿过了那本厚厚的记录,然后向沈玉娇道:“那便麻烦五娘身边的嬷嬷,与我对一对这记录了。” 戴嬷嬷不卑不亢地上前来,拿着那单子笑道:“烦请太太随我来。” 周贞娘与戴嬷嬷进到了库房中,厅中只剩下了沈玉娇与沈淮两人,他们重新坐下,却没有开口说话了。 过了许久,沈淮故作轻松地问道:“今天珉儿要回来么?” 沈玉娇笑道:“是了,说是早上就回来,可现在已经中午了,还没看他过来呢!” 沈淮道:“一会儿他回来了,让他来我书房,我之前给他准备了一套文房四宝,正好让他带去国子监用。” 沈玉娇道:“那就先替珉弟谢过父亲了。” 沈淮道:“父亲关爱儿子是应当的,谈什么感谢?说这些反而生疏。” 沈玉娇道:“是,父亲教训得是。” 这么几句话说完,两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当中。 他们不约而同地侧耳去听库房当中戴嬷嬷与周贞娘对话的声音,戴嬷嬷的声音不紧不慢,周贞娘的声音断断续续,但都听不清她们究竟在说什么。 “若查出那些物品的去处,娇娇真要一一讨要回来?”沈淮问道。 沈玉娇笑了笑,道:“那是自然了,母亲的嫁妆怎么能流落在外?” 沈淮道:“若有些已经送入了宫中,如何要得回来?” 沈玉娇挑眉,问道:“难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