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沈菱月饱受颠簸之苦时,张珩伸手将其揽在了怀中。没多久,外面开始刮起了狂风,随后伴随着一声炸雷响起,沈菱月惊吓不已,彻底依偎在张珩的臂膀之下,紧紧抓住他的衣角。 张珩一路上紧锣密鼓地布局谋划,眼看就要追踪到重要线索了,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竟遇上了这里极为罕见的大雨天气。此时,马车正飞驰在沙地之上,若是赶上大雨,处境会十分危险,只能快之再快,必须在危险到来之前离开这里。 天色逐渐暗沉,马儿奋力向前飞奔。过了一会儿,外面风势渐大,霎时间,沙尘四起,乱石飞舞,不仅赶车人迷了双眼,就连马儿也一时间辨别不清方向。 就在飞沙漫天之际,大颗大颗的雨珠纷纷砸落了下来。没多久,大雨便成了倾盆之势。 沙地本就不牢固,已经疲惫不堪的马儿在雨水混合着沙尘的地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费力向前奔跑着,马车也随之东倒西晃。 又是一声雷响,雨势更加猛烈。危险还是来了,沙地开始流动,一向擅长运筹帷幄的张珩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狂风夹着暴雨,马车随时都会崩裂的情景,眸色黯了又黯,不禁无奈地闭上了双眼。在最终翻车之前,张珩只来得及对怀里的沈菱月喊了一声:“抓紧我!” 天色已黑,大雨滂沱、沙土翻涌之下,沈菱月从车里滚落之后,感觉身体不断地向下沉,而自己却丝毫使不上力气。 黑暗中,有一双手紧紧抓着自己,沈菱月一时间延缓了向下沉的速度。可没多久,狂风再度袭来,沈菱月只觉得自己被暴风雨夹裹着,不停地吹动着,直到从高处的沙地上跌落下来,再无意识。 翌日,艳阳高照,荒沙之处,风平浪静,仿佛昨夜那场狂风暴雨根本不曾发生过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脸上口中满是沙尘的沈菱月渐渐苏醒了过来,强忍着身上的伤痛,从半截身子被埋的黄沙中爬了起来。 茫然地看着四周,沈菱月发现自己似乎深处荒漠中央,周围除了沙子还是沙子。马车早已不知被埋到何处,就连张珩……对了,还有张珩,也不见了人影,是已经离开,还是被埋到了沙土里,完全不清楚。 继续停留下去,只能是死路一条,在西北长大,对沙漠并不陌生的沈菱月知道风沙的厉害。 瞧了瞧日头,沈菱月一时间也辨别不清楚方向,但无论如何,自己得尽快离开这里才是。 刚走出没多远,沈菱月就发现自己脚下有些不对劲,似乎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 刚一低头,沈菱月就不禁吓了一跳,自己踩到了一个人的手臂上。再顺着手臂拨掉周围的沙尘,沈菱月发现躺在下面人竟是张珩,原来他一直在自己不远处。 在确认他还有气息之后,沈菱月连忙想要背起他一起走,但试了又试,发现自己根本背不动他,就算勉强背起来了,也走不了多远。 无奈至极的沈菱月只好重新把张珩安置在地上。 “你快醒醒,你要是一直这么昏迷下去,咱俩都走不出这地方,只能在这里活活等死了。”沈菱月在一旁不住地哀求着张珩,仿佛他能听见似的。 日头渐渐升高,张珩依旧沉睡不醒,沈菱月愈发地绝望起来,这样下去,自己撑不了几天,然后和张珩一起在这里死去,要么被沙漠里的动物叼走尸体,要么慢慢晒成干尸。 想及自己今年刚刚十六,自己还有父母和弟弟,沈菱月不禁难过地哭了起来。一想到自己即将要晒成干尸,沈菱月的眼泪就扑簌扑簌地往下掉,一直掉在张珩的脸上。 “干尸好可怕,还好难看……”沈菱月不停地哭诉着,没注意到身旁的响动。 张珩的眼皮和嘴角不断被苦涩的泪水拍打着,过了一会儿便缓缓睁开了双眼。 “呜呜……”沈菱月依旧不断地哭泣着。 当张珩起身后将手搭在沈菱月肩上时,把沈菱月吓了一跳。 “你醒了?”脸上沙尘混合着泪水,跟花猫没什么两样的沈菱月连忙抹了抹眼泪。 “你哭丧什么?有这功夫,去找点水、探探路,好不好?”张珩不禁埋怨道。 沈菱月回道:“我若是走开了,你一个人躺在这里,被野狗叼去了怎么办?” “你才会被野狗叼去,然后被分食成一百零八块。”张珩嘴上不饶人,继续数落道,“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