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这么一个狠辣的人,她当年怎么就没有防备? 她为什么还能觉得当时那个肯为了他纵容发妻死去的人是一个而有担当的汉子? 齐大勇能那样对待韩氏,有朝一日就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对她啊! 她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想到! 苗氏这般想着,只觉得一声的寄望都已经会在了齐大勇的手上。不论何时何地,一个女子全心托付的人若非良人,就会如她这般悲惨。但当年的韩氏悲惨,齐大勇的女儿们悲惨,她跟着齐大勇过日子小意迎合却换来今日待遇更冤枉悲惨。 苗氏抱着枕头,哭的肝肠寸断。 忽而听见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便是齐婥呵斥下人的说话声。 “我娘是将军夫人,谁准你们这群人这样做的!” 齐婥平素温婉,极少这般大声说话,可见是被气的急了。 苗氏心里多少还有些欣慰。虽看得出女儿的心日渐大了,可到底也是她亲生的,总不至于她身为母亲的倒了霉,亲闺女还站干岸的。 “婥姐儿!你快去让你爹放我出去,快劝劝你爹,是你爹下的命令!他到底要将我怎么样才罢休啊!我好歹也是他明媒正娶来的,这里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到底要关着我到什么时候!”苗氏一开始还是立在窗边高声呼唤,到最后就成了嚎啕大哭。 齐婥听着里头生母的哭声,一时间竟连同情心都懂不起来了。只觉得眼前的景物和一切都十分陌生,仿佛她是个局外人似的。 她生在这个家,为了这个家多赔上了多少心血。 若是能走得开就好了…… 心下如此想着,齐婥已冷淡的开口:“我知道了。娘稍候。” 苗氏听着齐婥的声音,心里多少还有些疑问。 为何齐婥的声音听起来与往日不同?还是她想的多了?她自己的女儿,自己最是了解,齐婥的声音显然是有些敷衍了事的。 苗氏急忙的去推窗,发觉窗子真的推不开后,索性用尖锐的指甲将窗棂纸划破撕开了巴掌大的一个口子,猫着腰往外看去,正看见齐婥高挑的背影。 那身影背脊挺直,步履坚定,仿佛比平日里还稳健了许多,直到出了院门,她竟头都没有回。 苗氏不知为何,心里竟一阵阵的发寒。总觉得不但丈夫翻了脸,就连亲生女儿也变了。 齐婥离开苗氏的院落,并未去找齐将军,而是回了卧房盥洗更衣,随后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到了天黑才起身,吩咐厨下预备了饭菜以小碗装着,叫婢女提着跟随他去了正院。 这时候的苗氏已饿了一天,下人听了齐将军的吩咐,连水都不敢给她喝,还是齐婥来将饭菜端来解了苗氏的燃眉之急。 格扇窗槅子较大的地方窗纸撕去,恰好能将碗递进去,苗氏一样样接过,又抱着水壶一口气喝了半壶,这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大口将饭菜吃了一半,这才问:“婥姐儿,你爹怎么说?” 齐婥道:“爹还在气头上,怎么劝说都没用,不过娘放心,毕竟你们多年夫妻,如此深刻的感情呢,也不至于因为这么一点事就要将您如何。这些天我会偷背着爹来看您的,您放心吧。” 苗氏点头,将饭吃了,又将馒头都留下,要齐婥多留了一些水给她。随后道:“你留下陪着娘说说话可好?” 齐婥左右下午也睡足了,这会子也不困,就隔着一道门与苗氏聊天。 苗氏见齐婥说起话来还如从前一样的态度,这才略放了一些心,暗想自己一定是想的太多了。否则怎么会连自己亲生女儿都怀疑起来了。 % 白希云从书房回来时,齐妙还在拿着绣绷绣花。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