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东总是邪恶一方。 “阮,”邵君理将自身气势收敛了些,“思恒医疗,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公司了。是我的公司、王选的公司,也是贝恒的公司、你的公司,还是目前40个员工的公司,更是存在于真实世界的公司。要为股东、员工、患者、社会负责。” “嗯,我知道。” 阮思澄又何尝不懂。 只是,她才27岁,毕业三年,便要遭遇这种事情,“狠”到这种程度,斗得你死我活,从本能上没有办法轻易接受。 钱纳也是离开澎湃、抛弃一切、整整半年日思夜想殚精竭虑啊。 她想起了自己升6失败那时钱纳说的“全力支持”,想起自己走投无路那天钱纳邀请一起创业,想起公司挂牌那刻钱纳祝愿“地久天长”,想起这半年来钱纳吃盒饭、跑合作…… 撕破脸吗? 分道扬镳。 阮思澄的眼前又起一点水雾。 “别哭,”邵君理见了,说,“否则我就把……” 说到这里邵君理也微愣了下。 否则他就什么? 其实,他在看见阮思澄的睫毛、眼睛和双唇时,第一时间涌上来的念头竟是“否则我就把你的眼泪全吻掉”。 这想法让他自己也心下一惊,不明白为何会如此莫名其妙。 “……???”阮思澄问,“否则您就把……???” 邵君理说:“否则我就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阮思澄:“………………” 为什么邵君理能用那种表情说出这样的话?! 她还以为会有好话! “行了,回去吧。”邵君理又低头看着,“我跟钱纳还有个会。” “嗯。” 邵君理在心里翻了下时间表:“周日中午12点整你把贝恒约到‘长缘’。” “长缘?” “一家日料。” “行。”阮思澄也十分清楚,邵君理要拉拢贝恒。 她又摸摸自己眼角:“这样回去没异样吧?” 两人对视五六秒钟,邵君理说:“好像还好。”他看见了自己的影,在一点点轻微水光当中晃动。 阮思澄说:“那周六见。我先回去弄代码了。我想试试另外两种决策树,看哪个结果更加准确。” “行,周六见。” ………… 周六中午,“长缘”日料。 阮思澄是跟着邵君理进包间的。她想了想,觉得自己跟邵君理已经处于同一战壕,一致“对外”,好像应该坐在一排,于是绕到霸总边上,轻轻坐下,将桌对面留给贝恒。 没一会儿贝恒到了,随口问道:“钱纳居然还没到吗?他一向都不迟到的。” 阮思澄说:“没请钱纳。” “???”贝恒一脸懵逼。 这是一家高档京都怀石日料。穿着繁复和服的日本籍女生正坐上餐、倒茶。菜单固定,5000块一份,根据当日食材的新鲜度制定。邵君理还叫了瓶酒,色泽清透,有浓郁的花香果香,沁人心脾余味悠长。 阮思澄没吃过这种讲究日料,穿的套裙,在榻榻米上没办法盘腿坐着,便只有把两条长腿并在一起上下交叠,摆在一边。因为姿势,裙子又被拉上去些。 她一开始把腿放在自己外侧,坐一会儿觉得累了,没太注意,挺自然地将腿放到两人中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