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面而来的微风都带着夏日不舍的暖意,金黄色的树叶打着旋飞舞飘落,远处高大的风车随风转动,街上充满着一幢幢带有浓郁北欧风格的小楼。 其实,这是一座可爱的小镇,念邦拥有这样一个美好安逸的童年,也许是她最欣慰的事了。 阿绣轻轻闭上眼,觉得好像置身于安徒生的童话梦境中。 在童话里,睡美人等到了王子的亲吻,小人鱼无忧无虑的生活在大海,灰姑娘在午夜十二点之前的宴会上翩翩起舞,快乐王子和小鸟永远幸福的在一起。 和平,是这样来之不易。 忽而听见那群小男孩一声惊呼,阿绣恍然回神,看了过去,原来足球不小心踢到了一个过路的男人身上,似乎罪魁祸首还是她家的念邦。 阿绣有些哭笑不得,却不急着走过去,想看一看小家伙会如何处理。 “对不起叔叔,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弄脏自己的衣服,却弄脏了叔叔的衣服,妈妈一定会生气的。”念邦怯生生的向男人道歉,有些沮丧的低着头。 那男人背对着阿绣,看不见面容,只见一身深色西装,身影颀长。 他摸了摸念邦的头,蹲下身子,开口说的却是字正腔圆的中文,语气带着温柔笑意: “小朋友,你是中国人吗?” 阿绣如遭雷击,愣愣的望着眼前这一大一小的身影,泪水瞬间溢满眼眶。 念邦稚嫩的声音充满惊喜,也用中文回答道:“我是中国人啊!叔叔也是中国人吗?” “是,我也是中国人。” “太好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除了我,除了六子叔,除了爹和妈妈以外的中国人。” “是吗?”男人的声音略有酸涩,他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念邦?” “是呀!我叫梁念邦,妈妈说是心念祖国的意思。叔叔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难道你认识我爹和妈妈吗?” “嗯,我认识。” “可我从来没听他们提起过你呀!不过,叔叔你看起来好眼熟,我是不是见过你?” 念邦疑惑的打量的男人:“叔叔你的头发是黑色的,眼睛是黑色的,皮肤是黄色的,叔叔你的鼻子挺直,生得真好看,和念邦的好像…叔叔你长得好像念邦啊!” 念邦惊讶的得出了这个结论,他抬头看见走过来的阿绣,高兴的招手欢呼道:“妈妈,这个叔叔和念邦长得好像啊!妈妈!妈妈…你怎么哭了?” 男人一顿,慢慢起身,回过头来。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昔日那清贵少爷,那倜傥公子,那千金散尽万里颠沛,心里锦绣乾坤浩荡山河的男人,今夕尘满面,鬓如霜。 阿绣一步一步的向他走了过去,每一步都好似跨过那流淌的时光长河,跨过那弥漫硝烟的远东战场,跨过那天涯海角的沉默相守,跨过这三千多个日夜的彻骨相思。 脑海中闪过的,是那些旧日里反复入梦的片段,浅水湾酒店阳台上他千里赴约弹奏的一首钢琴曲,北平霍府那个此生难忘的洞房花烛夜,太平洋邮轮上的碧海蓝天,小福园别墅书房里无数个耳鬓厮磨的日日夜夜...... 最后,是那年笙溪镇长寿桥边,那丰神俊貌的少爷在她鬓边斜插了一株桃花。 彼时春雨微霁,杨柳新芽,人生若只如初见。 霍锦宁淡淡一笑,轻声道: “阿绣,我回来了。” 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她一头扑进了这久违的怀抱中, “耀中......” 他紧紧的抱住她,贪恋而奢侈着呼吸着她气息,久别经年,恍如隔世,彼此仿佛都要融化在了这个拥抱中,哪管天崩地裂,海枯石烂。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