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同义诊,冯堂十分乐意。 不过冯堂的义诊是要自己上山采药,宝镜却觉得效率太低。县尊大人为了声明,捐献了一年的俸禄,王大户捐了些,县尊大人又找城里其他有钱人家化缘。 那些有钱人既要看县尊面子,又想和神医结个善缘,纷纷愿意捐钱。 宝镜取一半钱财置办本地没有的药材,又取另一半钱财开了个食肆——不是她财迷心窍,没人会一辈子捐钱给他们,冯堂习惯了不收取穷人诊费,那就需要一个源源不断的财源。 没有金钱做支撑,谈什么行善? 长年累月的施药,仅靠收取富贵人家的诊金,也是入不敷出。 宝镜在桃源县暂居下来。 她满心都是急切,六公子所中的蛊虫只能拖月余,堂婶王月琼的病也只有半年,可她遇见的冯师傅,有些地方与她半斤八两,有些地方还不如她呢。 南疆蛊虫冯堂还听过,噬魂症什么的,冯堂很感兴趣,等着宝镜替他解惑。 宝镜一个头两个大,只能尽心尽力医治着附近地域的血吸虫感染症,希望这便是医仙谷的考验。 短短月余,宝镜和冯堂走遍了桃源县各地,医治了上千名血吸虫感染病患,更有附近几个县的人听到风声,源源不断从外地赶来求医。 大多数病患,都是赤贫如洗,越是穷困越容易感染,能送上一只老母鸡做诊金已是极大方。 果然,宝镜提议开的食肆起了大作用,赚了钱,她和冯堂才能源源不断义诊施药。 若要治好天下人,显然力有不逮,一个月匆匆而过,若是这里的时间流逝和石碑外是一比一相同,六公子只怕是已经发病了。 夜里,宝镜摸着毫无动静的龙首金针,到底是狠狠哭了一场。 不管她心里如何急切想要回去,她好像被困死在桃源县。 哭过之后,日子还得照旧,她不得不全身心投入到义诊的行动中。 及至半年后,她与冯堂的名声已是响彻府州,见过成千上万的病患,她和冯堂的医术都在实战中大有进步。但半年时间既已过了……堂婶的魂魄是不是被人吞噬了,有什么妖邪,取代了温柔的月琼婶,披着月琼婶的皮活在她亲人身边? 错过了诊治六公子的时间,宝镜还哭了一场。 想到堂婶可能已经不治,她连泪都流不出太多。 宝镜一直觉得自己前世悲苦,好像世间所有的不幸都发生在了她和亲人们身上。可半年来的见闻,让她渐渐少了戾气,多了庆幸。比起那些温饱不济,卖儿卖女,甚至在荒年中易子而食的穷苦百姓,发生在她身上的悲剧,好像又不算什么了。 至少,她能重生一次,替前世的自己和亲人报仇雪恨。 而这些穷苦百姓,受天灾人祸的摧残,又该找谁报复?他们没有能力报复,只能麻木的接受生活,在夹缝中艰辛求生。 她和冯堂的义诊众望所归,当初收她贿赂的差役竟把水晶手链还了回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