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一人傻笑一人惭愧,丁酉叹了口气,他也饿过肚子,懂那种一旦填饱肚子就再也不想饿着的感受。 再说也怪他,没和两人说清楚粮食要精打细算着吃。 如果他没答应秦猫不再去黑市还好,怎么样也能带着他们再忙一阵子,赚点钱存好过冬的粮。 既然答应了,他就得遵守承诺,更何况在这块他确实着急了点,步子也迈的大了点,蛰伏下来对他来说也是好事,如今的当务之急是跟着师父好好学习知识。 一时间,也想不不到什么安全来钱的法子,愁的眉头皱起,脸皮绷的紧紧的,手下也无意识的填着柴,瘦猴见他这幅模样,心下有了不详的预感,捂着被炕烫的生疼的屁股跳下坑蹲在他身边,着急的问。 “酉子哥,咱们是不是以后都不能再去黑市了?” 在他看来,酉子哥人胆大心细做事又有把握,上次还说入秋了再干别的,现在这么为难肯定是黑市那边出了变动。 “咱们前阵子动静闹得太大,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为了不招眼,得沉寂一段时间。” 丁酉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干下去了,村里人拐弯抹角的向他打听过几次他粮食从哪儿来的了。 还有脑子转的快的不顾他克人的名声,开始和他套近乎,就为了指望他能带着他们一起干。 别说他除了秦家和村长家不愿意再带任何人,就算愿意,村里那么多人家,到时候带谁不带谁亦是个难题。 瘦猴原本没想这么多,被他这么一点拨恍然大悟,咕溜溜的大眼都暗淡了下来。 他被钱迷花了眼,光想着只要去黑市不被人看到就万事无忧,却忘了他们家里屯的粮食就是铁证。 心下后悔不已,早知道他和大牛就不该这么无节制的吃,少吃两顿,顿顿吃个半饱,那么多粮食也够他俩吃到明年开春了。 只是现在再说这些也没用,打定主意从明天起开始喝糊糊,压下即将要饿肚子的满心苦意,语气带着满满的崇拜。 “都听哥的,先前是我想差了,那咱以后就不去了,哥你不用担心我俩,虽然家里粮食不多了,不过省着点吃,也能吃到明年。” 洪大牛只听懂了以后他们都不能再去黑市,大急,不卖东西猴子以后吃什么?张着嘴想问为什么不能再去买卖,偏偏愈急愈说不出话来,脑门上出了一层汗。 扯着瘦猴的袖子不住的晃,瘦猴拍了拍他的胳膊打了个眼色示意他别急,等会再解释给他听。 丁酉不担心才怪,可目前毫无头绪,抿着唇丢下一句,“穿上鞋跟我来。” 洪大牛和瘦猴两个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要干嘛,不过还是乖乖的跟上。 丁酉握起门后的铁锹,提起挂在墙上的煤油灯,拐去屋后离家十来米远的歪脖子树下开挖。 铲掉表面上薄薄的一层土,掀开木板,一个不过两三平方的地窖露了出来。 让地窖通了会风,丁酉嘴里咬着煤油灯的灯柄下了地窖,在俩人瞪大了眼睛惊奇不已的表情中背着一麻袋的粮食爬了上来。 “接着!” 瘦猴和洪大牛赶紧一人接粮食,一人拉丁酉。 “狗子哥!这…这…” 瘦猴摸着麻袋内玉米颗粒状的凸起,激动的喊出他小名。 “叫我丁酉,你们把粮食背回去,吃完了再来背。” 丁酉弯腰重新关好地窖盖上土,连树下周围的土都翻新了一遍,就怕被人看出这里的土有什么不同。 他最后一次换的粮食多,放家里惹眼还不安全,就找老村长学了挖地窖的法子,摸黑连着挖了几夜才在屋门前和歪脖子树下挖了两个地窖。 屋门前的地窖虚虚的做了一层遮挡,里面只放了一百来斤发霉的陈粮。 大头的新粮都被他移到了这里,就算有人怀疑他有猫腻,也只能找到屋前的地窖,找不到这儿。 “酉子哥,这、这也太多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