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哭,“周大哥,你我不是夫妻胜似夫妻,你真的舍得我吗?” 周叔抬起头,黑眸不带任何感情地看向窗户。 区区一个董月儿,一个怀着楚随的骨肉却又轻易对他动心的女人,水性杨花,也配做他的妻子? “我不舍,我更怕你见到如今的楚随,马上忘了我。”周叔慢慢将人放到床上,意味深长地道。 董月儿愣了下,随即马上抱住周叔,信誓旦旦道:“不会,就算你送我回去,我心里也只记着你一人!” 黑暗里,周叔讽刺地笑了下,楚随比他年轻比他尊贵比他这个疤脸俊美,似董月儿这等水性杨花的人,恐怕一见到楚随,就会忘了什么楚随曾经要杀她,然后想方设法重新夺得楚随的宠爱吧?不过他不在乎,他对董月儿没有任何感情,之所以碰她,也只是借此做拿捏她的手段,日后董月儿敢不听话,他就用两人的私情威胁她。 两刻钟后,董月儿软软地瘫在了锦褥上,闭着眼睛喘息。 周叔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她长发,用低哑的声音提醒她,“他的婚期应该定在明年,明天开始,我会安排人教你一些东西,月儿好好学,你在国公府站稳脚,润哥儿将来才能出人头地,我,走得也安心。” “周大哥……”董月儿陡然清醒,听着男人寂寥的声音,她悲从中来,重新扑到了男人怀里。 周叔拍拍她肩膀,没再说话。 ~ 楚国公府,初五这日,陆明玉歇过晌,去净房查看,见月布干干净净的,便知这次月事彻底结束了。忆起昨晚楚行已经蠢蠢欲动,陆明玉窃笑,缝好最后几针,陆明玉命丫鬟们备水,她舒舒服服地泡澡。 水面上飘着新摘的玫瑰花瓣,提前用水洗过两遍了,依然散发着沁人的花香。陆明玉捞起一片花瓣,托在掌心闻了闻,那么多种花,她还是最爱玫瑰的香。 梳洗罢,陆明玉拿着一本游记,坐到院中的桂花树下看,顺便晾头发。红日西垂,阳光明亮耀眼,树荫底下却还算清凉,藤椅旁边的茶几上放着冰镇过的夏瓜,红红的果肉切成樱桃大小的方丁摆在青瓷果盘里,色泽鲜艳,用竹签扎一块儿放进口中,沙甜可口。 陆明玉惬意地靠在藤椅上,穿着一件白底绣兰叶的小衫儿,底下配莲红色的长裙,一双小脚丫从裙摆底下露了出来,距离藤椅边缘只有一尺多远。盛夏时节,又是在自己的院中,陆明玉是怎么舒服怎么来的,并没有穿袜子,白白净净的两只脚丫,浑似莲花丛中冒出的两只白毛小兔,小巧可爱。 楚行从走廊拐角转过来,看到院中情形,脚步不由一顿。 陆明玉并没有看见自己的男人,桃花眼盯着书页,看到有趣处,她轻轻笑了,不自觉地屈起双腿,那两只小脚也真如见到生人的小兔,嗖的躲进了莲红裙摆底下。 采桑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手里拿着团扇,轻轻地扇风,免得有蝇虫靠近果盘。低着头,斜刺里夫人的小手又伸了过来,采桑低笑,重新扎了一块儿瓜片,正要递过去,一抬头,却见对面走廊里国公爷不知何时回来了,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看到她,男人才继续前行。 “夫人……”采桑低声提醒主子,同时站了起来,退到陆明玉身后。 陆明玉扭头,瞧见比昨日提前至少三刻钟归家的楚行,她连忙坐正,悄悄地摸摸头发,差不多要干了。刚刚洗过的头发,蓬蓬松松不够顺滑,陆明玉不想这样与楚行相处,裙摆一动,双脚套进沐浴后顺便穿出来的鞋面镶红玛瑙碎珠的木屐,背对正在靠近的男人道:“你先坐,我去梳头。” “头发干了?”楚行有意无意地拦在她面前,低头看她。 陆明玉刚要点头,楚行忽然抬手,手指插进她背后浓密的乌发,轻轻一划,如穿飞瀑,从一侧移了出来。担心头发乱了,陆明玉反手顺发,就听男人在她头顶道:“还没干透,再晾会儿。”说完牵着陆明玉的手,将她扶到了藤椅上。 让陆明玉坐藤椅,他却坐在了采桑刚刚坐的小木凳上,好在他人高,小木凳比藤椅矮了一掌多,他端端正正地坐下来,居然也比陆明玉高,只是差距没那么明显了。这几晚虽然夫妻同床,但楚行规规矩矩的,两人关系似乎就又淡了几分,此时坐在明晃晃的院子里,陆明玉有点紧张,只敢看楚行胸口以下。 结果他在那儿坐了半晌,都一动不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