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赜表哥,你让衙役过去, 先让这场祭河停止。”沈皎一边走一边吩咐道:“良器兄,你带着人去配合一下, 让场面不要乱,将为首的几人全部控制起来。” 卫赜点头,随即吩咐后, 任安郡的衙役赶紧上前,吴琼也立时应是, 带人赶紧过去。 因有着禁军武力存在和身着官服的任安郡衙役的威慑,虽然有人反抗,但场面很快就被控制下来,祭祀被阻止了。 这时沈皎和卫赜才走上前去,看着那几个身着巫袍的人旁边,还站着几个身着官服的人,更是怒从心来。 一旁的卫赜更是少有的在众人面前表露出如此的愤怒,怒斥道:“贾纪,你身为一县之长,不仅不加以阻止,反而跟着这些人助纣为虐,行巫蛊祸乱之事,你这是目无法纪,视朝廷法度于无物!” 不仅是卫赜,沈皎看着这群人中,那几个穿着官服极为显眼的人,亦是心中怒气横生。大齐有明律,任何地方的庙宇都是要被官府登记造册的,凡是没有被登记造册的,一律都是淫祠,大齐的官员除了国师一脉外,都不得行巫蛊之事,违者重处。 至于国师一脉,沈皎想到这里,不由有些沉思。国师是大齐最为特殊的存在,常年久居在观星台,闭门不出,处于一种既避世又隐世的状态。她虽然并不清楚国师的依据究竟是什么,许是和玄学有关,但绝不是和眼前这种害人性命的巫祸之事有官。 被称为贾纪的是一个有些胖的中年人,在看到卫赜后,身体明显一颤,特别是在听到卫赜的话和其冷然的目光后,身子更是忍不住地缩在一起,想到这位知府虽然年龄小,但是自来到任安郡后的手段,他的心中就冰凉一片,连忙颤着声解释道:“此事实在是不关下官的事啊,这是曹县百姓的共同所愿啊,下官只是在顺应民意,安抚民心啊。” “百姓有时受人诓骗,作为大齐的朝廷命官,引导他们,教化百姓,回归正确的思想,这是你的分内之责,不然,要你这个县令和这么多的县丞,主簿,典史,教谕什么的有什么用?”沈皎怒道:“难道就是拿着朝廷的俸禄什么都不干吗?连身为一县之令的职责都不知道,当真是不配为官。” 说道最后,沈皎的语气森然。这个时候,将一切的罪责都推给百姓,极为让人不耻。身为县令,教化安抚百姓本就是其的分内之责,而眼下的这位曹县的县令贾纪,不仅不阻止,反而亲自参与,可谓是助纣为虐。令沈皎气愤的还有,不仅是贾纪一人,数完在场所有身穿官服的人,曹县的官员人数应该一个不少的全在这里了。沈皎看着正在被禁军救下来的女子,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年龄,就要被这般夺走圣命,而大齐的一个县的官员就是这场谋杀的见证者甚至是杀人凶手,这让她如何不怒? 曹县和章县一样,都是万人以上的大县,所以才有被称为县令的资格。而这样的两个大县的县令,居然都是如此成果,这让她实在的失望和愤怒至极。 贾纪看着一个十五六岁的毛头少年训斥自己,还言自己不配为官,本是想要反驳,但是又看了看自己的顶头上司卫赜处处以其为先,连站位都在其后面,显然这位的身份比其这个知府要高。所以,只能压下心中要反驳的话,老实地跪在那里不动。 沈皎说完后,努力压下心中的怒气,再次问道:“今日这个主意是谁出得?以活人祭祀时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这是在杀人害命不知道吗?” 沈皎说完后,有些人听到杀人害命吓得愣住了,却也有些人一点也不怵,那群身着巫师袍服,脸上画着奇异的花纹的人反驳道:“这位大人,我们怎么实在杀人害命了?我们是在帮春兰,让她成为河神的新娘子,去服侍河神。” 一边说着,还一边笑着道:“那可是去服侍神,是多么荣幸的事情啊。怎么能说成是杀人呢,这分明实在对春兰好。” 沈皎听到这人的言论,眼神微咪,眸光中闪着厉色。 那人看到沈皎没有接话,说得更起劲了,语气中闪着得意:“我们这不仅是在对春兰好,也是在对大家好,给河神送个新娘子,河神就不会犯怒了,不犯怒百姓才有好日子过,不是吗?” 其人说完后,其周围的那些个巫师打扮的人便开始附和起来,随后百姓中也有不少人开始议论附和。 “这是你们第一次拿活人祭河神吗?”沈皎冷然问道。 “当然不是。”那人以为沈皎改变了想法,更是得意:“每隔五年都会有一次,为防止河神发怒,每隔五年都会给河神送去童男童女服侍,或者是送去新娘子,不过这两年河神发怒,只能一年祭祀一次。”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