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朝堂争斗错综复杂,人心更是善变诡谲,互相攻讦者太多,冤案也太多。但是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杨叔达绝对不可能是冤枉的。 “是吗?”端王冷声道。说完后,也不管杨叔达和下面的官员怎么想,然后又问道:“张敬宗张大人在哪里?” “回端王爷,张大人近日身体不佳,已经连续一个月不能下床,所以告假了,无法前来。”杨叔达听到端王的话,尽量让自己稳住心神,然后连忙回道。 “是吗?张大人已经一个月不能下床了,那其手上的政务都是怎么处理的?”端王听到杨叔达回答的关于张敬宗的去向,眼中一闪,好似随意地照例问道。 “回端王爷,左参政张大人的一应政务,现在由右参政马文本马大人一同负责。”杨叔达回道。布政使下设左右参政,两人协同管理粮储、屯田、军务、驿传、水利、抚名等事,左参政无法理事,其身上的政务自然是由同级别的又参政一同管理。这是约定成俗的事情。 “下官马文本参见端王爷,参见赵王爷。”杨叔达身后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参拜道。 “嗯。”端王看了眼下方站着的这位右参政,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下方站着的这个清瘦地,看着十分精神地官员。这位右参政,可是一位十分有意思地人。据他所知,这位右参政并不是杨叔达一系的官员,且张敬宗等人弹劾地官员中也没有此人的名字,但是其却可以在杨叔达架空张敬宗后,将政务揽到自己手。更重要的是,杨叔达竟然不反对,而且从今日其对马文本的介绍中可以看出,其似乎对其颇为倚重的样子,这就十分有意思了。 杨叔达费劲心思架空张敬宗,一是为了其贪污河道银两的时候行事更加方便,没有阻碍。但更多的是为了让山东成为其的一言堂,想将张敬宗架空后,将左参政手中的政务换成自己的人来管理。而这最后的结果,俨然是没有达到其的目的,但是其却没有半点不情愿的样子,且对马文本的态度很是友善,这其中的故事便耐人寻味了。 “马大人辛苦了。”端王对着马本文点了点头。 “谢端王爷体恤,这是下官应尽地本分。”马文本很是恭敬地照例回道。 “好了,今日的时辰也不早了。”端王对着众人言道:“之前本王已经命人将传召各州郡的官吏,后日前来齐州府,不知杨大人可有通知到?” “已经通知下去了,端王爷放心。”杨叔达回道。 “既然如此,天色也不早了,诸位今日也辛苦了,就都散了吧。”端王看了眼场中的官员,挥了挥手道。 “下官告退。”随后杨叔达带着山东的官吏一同告退,走了出去。 待众人刚走出齐州府的官衙,一位身着四品官员服饰的男子连忙走到杨叔达身旁,着急地问道:“杨大人,你说今日端王是什么意思?” “噤声。”杨叔达厉声喝道,然后看了看周围,“到我府中再说。” “是。”来人立时反应过来,看了看齐州府府衙前都是随行的钦差卫队,连忙住声应道。 山东布政使杨府 杨叔达坐在主坐上,下方做了三四个官员。 原本在齐州府府衙前着急地官员,似乎心情真的很是焦急,不待身为上官的杨叔达开口,就直接问道:“杨大人,您说端王是相信咱们还是相信张敬宗他们?” “对了,端王这次来得蹊跷,不会是朝廷真的信了张敬宗他们的奏疏,陛下才派了端王前来吧。”其说完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更加焦躁,连坐都坐不住,直接起身说道:“还有赵王,这赵王可是太子的人,听说其从下就和晋王殿下不对付,如今赵王来了,他不会……”说到这里,其惶恐地看向一旁的杨叔达。 “不会的。”杨叔达看着其不安和害怕的样子,立时截住这句话,“廷秀,坐下,这样成何体统?”山东漕运使杨万里,字廷秀。 “其一,赵王知不知道我们是晋王殿下的人还是两说。再者,就是他知道了,太子知道了又如何?便是赵王想要那我等泄私愤,太子也不会允许他这么做。最不济还有端王在一旁看着的,这点你放心。”杨叔达看了一眼不情愿坐下的杨万里,解释道。 “至于朝廷派端王前来的原因,恐怕确实是因为张敬宗那些人秘密送上去的奏疏。”说到这,杨叔达眼中出现了懊恼之意,“真是没有想到,我截了他们十几分奏疏,却还有这么一个漏网之鱼。” 杨叔达说完这句话,也不待下面的人说话,便不欲再提起此话题,接着道:“不过,现在端王至今都没有对我们问罪,这便代表着我们还有机会。” m.DamIngPUMp.COm